地将这个春日里吻收尾。 李檀抬起脸,指尖轻抵上烫唇瓣,视线与眼前少年相接。 灼灼天光里,他微低脸,轻轻地笑了声。 “公主骗到臣了。”他将垂落在旁马缰拾起,重新递到李檀手里,笑眼弯弯地问:“公主想去哪里?是宁武关,和卓雪山,还是臣故乡?” 李檀在这个选择里艰难地斟酌着。 好半晌又悄声问他:“只能选一个吗?” 十九短促地笑了声:“公主要是想去。可能,还要重新收买臣一次。” “那是后事。”李檀双靥红透,赧然轻声:“而如今,们该回华光殿里去了。” 他们经离宫许久。 若是再回去,恐怕就要被宫人察觉。 十九笑应。 他牵过小马,带着李檀往来路走。 李檀也从马背上侧过脸来,将视线落在他抬起手腕上。 十九腕上还好好地系着那道在花庙里求来红绳。 只是随着间流逝,当初鲜艳红绳此刻洗得有褪了色。 正当李檀想着,是是要择日与他再去一趟花庙,重新求一根候,眼前少年偏首对上视线。 他眉梢微抬,眼里满是笑意:“要是公主想提前收买臣,臣也绝无异议。” 他语调慵懒,像是穿过庭院春风,吹得李檀脸颊微烫。 侧过脸去,藏着两颊间绯意,有口对心地辩解—— “才没有。” 叶底春风携花而过,将十九笑音掩盖。 天上云层转浓,十九带着李檀重新回到寝殿。 还未来得及斟上一盏热茶,两人却听见前殿方向,似有重物落地声音隐约而来。 一声连着一声,像是秋日里熟透果子砸落在地上,连绵而微闷地响。 李檀惊讶停步,回首看向游廊方向:“若是没记错话,今日里是内务府送东西来日子。” 十九道:“公主想去看看吗?” 李檀始终有放心,便轻点了点,带着十九往声音传来方向走,一路绕到分隔前后两殿垂花门前。 “前面人很多,臣能再跟着。”十九放轻了语声,指了指庭院里一株枝繁叶茂桃树,对李檀弯了弯眼睛:“臣就在这里等公主。” 李檀回之笑,目送他躲到桃树上,这才重新抬步,往前殿方向去。 这次没走出多远,便看见声音源。 前殿庭院里,乌压压地立着数十位陌生宫人。 们后,是数清乌檀木箱子,看着十分沉重。 大抵也是李檀方才听见声音来源。 李檀微有讶然,视线从这群陌生宫人面上扫过,最终落到为首,亦是唯一能唤出名字银粟上。 “银粟姑姑?” 御前伺候宫女银粟上前向行礼:“公主。” 李檀轻颔首,让起,又轻声询问道:“姑姑今日来此,是有什么要事吗?这檀木箱……是父皇赏赐吗?” 视线在那檀木箱子上微落,心里隐隐泛起安。 若说是赏赐,这也着实太丰厚了。 无功受禄。 阿兕如今还未到边关,寸功未立,又怎会就有赏赐来? 银粟恭敬地回答问话:“奴婢今日来此,是奉陛之命,为公主提前送来贺礼。” “贺大玥与乌孙结永世之好。” 语声落,满场皆静。 李檀羽睫蓦地一颤。 银粟话说得这般明白。 甚至必去猜。 眼前并非是什么赏赐,而是他父皇,作为一名帝王,送给公主添妆。 外邦来朝,多是意在和亲。 而此次乌孙来朝,选中和亲公主,是。 李檀拿指尖抵着心口,面上褪尽血色,显出瓷器般苍白底。 从未想过自己会出嫁。 从未想过,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