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了你前程?” 十九掀起眼皮,轻瞥了一眼。 他似乎有大高兴,但还是从袖袋里拿出一盒梨膏糖给。 “臣本来就是为公主才留在玥京城。” 他从李檀榻沿上站起来,替将红帐挽起,系在两旁垂落金钩上:“公主子若是养好,臣要前程做什么?” 李檀握着手里糖盒,轻愣了愣。 直到帐外暖橘色灯烛光照落来,将十九影子投落到上,方回过来,就这般微红着脸,很轻地应了声。 眼前少年逆光站着,看清面上情,但语声里依旧是带着笑:“臣去给公主拿药。” 话音落,他便放经系好帐子,又在跟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檀轻轻莞尔,终是低将手里糖盒打开。 暮春节玥京城初染暑意。 这盒梨膏糖被十九留了两日,如今边缘有融化迹象。 李檀取出一块,尝试着放入口中。 梨膏糖清甜,让想起许多美好事物。 例如春日里桃花酥,夏日里冰镇果子,秋日里桂花糖糕与冬日里热腾腾古董锅。 可惜还未来得及回忆完整,适才逾窗出去少年便重新回来。 还带回一碗漆黑汤药。 李檀叹口气,得接过来,屏住呼吸努力喝去。 汤药很苦,应当是刚刚用过糖缘故。 李檀无奈地想着,又将空碗递回给他,就这半坐着,看十九给剥着橘子,漫经心地讲起这两日里宫里生事。 李檀起初候也认真听着,其后困意渐渐上涌,便也在知觉间就这倚着大迎枕沉沉睡过去。 “公主?”坐在床沿上少年敏锐里察觉到。 他放手里还未剥好橘子,对弯了弯星眸,语声很轻地道:“臣想与公主告半日假,公主要是说话话,臣便当做是准假了。” 榻上少女睡得安稳,良久没有出声。 十九没有再问。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站起来,替李檀熄灭殿内宫灯,逾窗离开这座安宁寝殿。 他踏过殿内窗楣,顺着每一次带李檀出宫路线往前,熟稔地避开夜间巡值金吾卫,越过皇宫内林立红墙,行至皇城内东宫墙外。 他在两年前曾来过一次,再次潜入也并非难事。 仅是半是辰等待,十九便找到侍卫们交接空隙,无声隐入太子寝居。 太子寝殿内空寂无人。 十九步并作两步走到榻前,抬手将床帐撩起一线。 借着熹微月色,他看见榻上锦被铺得平整,无一丝躺过人痕迹。 显然是太子并未归来。 十九抿了抿唇。 他将床帐方向,回往桌上隔着杯盏边缘抹了无色药粉。又躲回寝殿横梁上,安静地握着淬毒匕首等待。 殿内向南长窗敞开着。 月光自菱花窗格间漏入,照见横梁上少年眉眼锐利。 * 夜幕深垂,漏迟迟。 凤栖宫内灯烛熄,值夜宫人们亦在春风里倦倦欲睡。 一名值夜宦官手提食盒从廊上而过,脸垂得很低,令人在夜色里难看清他容貌。 他匆匆行至吴皇后寝殿前,默作声地将手中食盒交给槅扇前守着大宫女锦葵。 锦葵伸手接过,有紧张地往左右张望。 见廊上守着宫娥被支开,这才对他轻点了点,悄然将后槅扇打开,引他来。 殿内灯火幽微。 当今吴皇后还未就寝,正妆容得体地于长案后端坐。 似在等候着他。 锦葵将手里食盒放在稍远处剔红高案上,又行福拜退,轻手轻脚地掩好了槅扇。 偌大寝殿内,便仅余两人。 这名宦官打扮人这才上前,压低了嗓音向吴皇后行礼:“母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