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章合拢,拿案几上的白玉镇纸压住。 以防在殿内无人的候,被风吹走。 临渊薄唇轻抬。 他站起身,递手给李羡鱼。 李羡鱼也起身,将指尖轻搭上他的掌心,杏花眸浮起盈盈笑:“我便去拿幕离。” * 正午分,两人离开皇城,同至鹤望街上。 即便如今是夏日,条胤朝皇城内的街依旧热闹。 游人摊贩交织去,货郎手响鼓咚咚,叫卖声接连不绝。 李羡鱼戴着幕离,从摊贩处买两碗消暑的乌梅汤,又牵着他往偏僻的阴凉处走。 许是心中挂念,不知不觉间,倒是再度走到他们曾经买话本的那处暗巷。 一整个春日去,暗巷内并无多大的变化,铺地的青石也未见得多添新裂。 唯独不同的是,那株茂密的银杏树底下,不见那名卖话本的摊。 李羡鱼觉得奇怪。 她将幕离撩起些,拿团扇轻轻扇着风,左右环顾,觉得个夏日,再没有比银杏树底下更好的纳凉地界。 那名摊应没有换地的缘由。 难道是今日中暑,不能摊? 她般想着,便捧起手的乌梅汤浅饮一口。 汤熬得浓,酸得她连暑热卖话本的摊都抛到脑后,只顾着抬手紧紧拉住临渊的袖缘。 “临渊,你有带糖吗?” 她秀眉蹙紧,艰涩启唇:“乌梅汤也太酸些。” 临渊没有随身带糖的习惯。 他遂执起李羡鱼的手,带着她往巷行去:“臣带公去买。” 李羡鱼连连点头。 条暗巷不深,他们快行至巷口。 未回到鹤望街上,倒是见街边门扉一启,屋宅内走一名将要摊去卖麦芽糖的老者。 李羡鱼杏眸微亮,提醒临渊:“麦芽糖。” 临渊颔首,快步去,对他道:“一袋麦芽糖。” “好嘞。” 老者刚摊就遇到生,自然格热情。 他手脚麻利地装一袋,递给李羡鱼的候,金黄色的麦芽糖满得都快要从袋口掉落。 李羡鱼匆促拿起一块,放入口中。 香甜的麦芽糖入口,霎便将乌梅汤的味道驱散。 李羡鱼眉眼微舒,趁着临渊在付银子的候轻声问那老者:“老伯,您是住在巷子吗?” 老者笑应:“是住在巷子。都住二十年。” 李羡鱼便问他:“那您认识巷子那名摊吗?” 她的语声落,临渊拿着银子的长指微顿,略微偏首看向她。 李羡鱼并没有察觉。 她回身去,遥指那棵高大的银杏树:“便是坐在那棵银杏树底下摆摊卖话本的摊。他今日怎么不在?” 老者哦声,也笑起:“姑娘找王二狗啊?” “那您可晚些。他昨日便跑。” “跑?”李羡鱼微讶,忙跟着问道:“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要跑?” 老者拿起银称,给临渊找着银子:“听说是遇见位得罪不起的大顾,指名道姓地要买他的话本子。指定只要其中一种。” 李羡鱼羽睫轻扇,下识地又抬眼去看临渊。 临渊垂落眼帘,不她对视。 老者没有察觉。 他打开话匣,唠唠叨叨地说下去。 “刚开始的候,倒是赚到笔银子。但话本子啊,总有卖完的候。” “王二狗将整个京城都跑遍,再没找到类似的话本。原本以为桩生就样。没想到啊——” 李羡鱼的好奇心被勾起。 她等阵,见老者正低头慢吞吞地剪着银子,便忍不住问道:“没想到什么?” 老者将剪好的银子递给临渊:“没想到,那大顾却说,收不到话本,就自己写。每七日就要交一本。不然便送他去见官。” 老者想起日王二狗狼狈的模样,禁不住地发笑:“王二狗哪会写话本?听到消息的候就一脸苦相,没熬到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