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垂落,掩住了眸底复杂心绪。 他今夜并未饮酒,却在清醒中沉沦。 * 一夜更漏冗。 仿佛是过了数日般久,玥京城中幕才徐徐透亮。 许是昨夜酒醉缘故,李羡鱼今日睡得格外得久。 直至光从窗畔挪她枕沿,她方朦胧自睡梦里醒转,轻轻睁开眼来。 今朝是个晴日。 冬日里少有温暖日色从半敞支摘窗里照落进来,往坐在她榻沿上少年身侧渡上薄薄一层金晕,光明洞彻处,愈显少年身姿挺拔,容貌清绝。 “临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羡鱼轻愣了愣,还以自己是睡得有些蒙了,便又抬手,轻揉了揉自己眼睛。 眼前幻影却并未散去,反倒是低低应了声:“公主。” 他素日里低醇语声此刻有些沙哑,像是等了她整夜。 李羡鱼愈发茫然。 她趿鞋坐起身来,拿起放在春凳上斗篷裹住自己,微微仰脸望向他:“临渊,你在等吗?” 她语声绵软,还带着些久睡初醒时迷惘:“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临渊蓦地抬眼向她。 李羡鱼坐在锦榻上,素手拢着件厚实兔绒斗篷。 领雪白风毛漫过她尖巧下颌,一张羊脂玉似小脸早已恢复了柔白本色。潋滟杏花眸新变得清澈明净,纤尘不染。 他敏锐地察觉什么,倏然她:“公主可还记得昨夜里事?” 李羡鱼羽睫轻扇,像是顺着他话仔细想了想。 她想起昨夜里,临渊带她去过御膳房,在其中烤了芋头给她吃,离开时候,还顺走了两壶桂花酿。 然后,他们便回披香殿里。 她带临渊去了八角亭,在亭内赏月饮酒。 之后—— 之后发生了什么,便像是水中月,镜中花。缥缈而朦胧,余下浅淡影子。 她努力想了想,记忆却依旧模糊。 于是她轻轻弯眉,选择直接他:“临渊,你是什么事呀?” 一夜未睡少年抬眼与她对视,乌眸沉沉。 原本想话硬生生咽下,几番退让,终是无法容忍,霍然抬手,紧握住她纤细皓腕。 他身形欺近,冷香罩落。 李羡鱼绯红了双颊,蚊声询:“临渊……你,你做什么呀?” 临渊没有立时作答。 他视线在李羡鱼殷红唇瓣上停留,眸底晦暗,来势汹汹。 李羡鱼本能地往后躲,双颊愈烫。 当她以临渊要咬她时候。 少年微侧过脸去,语声低哑地提醒她。 “公主,喜欢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