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再有这样的想法,一定要说与我听。” 这样,她也好及劝住他。 临渊颔首,道:“好。” 他抬步,走李羡鱼跟前,她开口。 李羡鱼却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完了。 毕竟,临渊都已经暂且放弃了弑君的想法。 她仰脸看临渊,而后者并不看她,只是眸色淡淡地看地面上的青砖,像是在她开口。 李羡鱼想了想,便与他说起自己在母亲那日录里看见的,有关于江陵的风景。 小桥流水,杨柳飞花,阴阴乔木锁烟霞。 末了,她将悲伤的绪放下,重新展眉,向他轻轻而笑:“临渊,若是你没有什么特想的地。以后,可以住江陵。” 她想了想,便起身拿纸笔:“我写一封家书,你帮我带给住在江陵的外祖,他会照拂你的。” 临渊先她一步将湖笔拿走。 他侧过脸,语声很淡:“即便是三月期满。臣也不会立即离开京城。” 李羡鱼讶然:“你是要在玥京城里定居吗?” 她略想了想。 虽然都说‘京城居,大不易’,但若是临渊的话,她应当便不用太过忧了。 毕竟他的身手这样的好,便是开一间镖局,想来也能赚许多银子。 于是李羡鱼莞尔:“那你记得把落脚的地告诉我。” 她忖了忖,不大确定地道:“兴许,我还能寄信给你。” 临渊道:“臣不喜欢看信。” 他依旧不看她,羽睫淡垂,掩住了眸底的情绪:“若是公主有事寻臣,便随意寄一枚信物过来。” “臣会入宫寻你。” 李羡鱼却有些怅然。 她想,那候她都嫁呼衍了。 寄不来信物,临渊也寻不她。 但是,那是一多月后的事了。 她不想那么早便告诉临渊。 于是她弯眸,应了声‘知道了’,便从玫瑰椅上站起身来,对他道:“临渊,这都天明了,你快歇息吧。” 临渊侧目:“公主不就寝么?” 李羡鱼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虚地挪开视线:“你先歇息。我想一透透气。大抵一辰,便回来。” 临渊应声。 许是一夜未睡的缘故,他也并未多问,展开身形便回了梁上。 李羡鱼这才回转过身,抬步往廊上走。 槅扇被她推开,今日上值的月见如常守在廊上,见她来,便福身向她行礼。 李羡鱼轻点了点头,却不说话,只是拉她往庭院里走。 月见不明就里,跟她走了好一阵。 直至走离寝殿极远的偏僻处,李羡鱼确认临渊听不见了,这才转过脸,小声对月见吩咐道:“月见,你快往太医院里走一趟,请顾太医过来看看母妃,要快。” 月见应声,随即又有些不解:“公主,这是正事。您怎么拉奴婢走那么远,一直走这偏僻的地界——” 她似是觉得有趣,便掩口笑,又将剩下半句咽了下。 偷偷摸摸,做贼似的。 李羡鱼却还记得上回的事。 临渊跟她见顾大,说是要道谢,可是那气氛,倒是比兴师问罪都要令局促些。 像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 她最后好不容易才脱身来,至今仍有余悸。 可不能再来上一回了。 她这般想,又觉得耳缘发烫,便不多做解释,只是推她:“还不快。” 月见笑应。 * 半辰后。 换好常服的李羡鱼便坐在母妃的床畔,担忧地看顾悯之诊脉。 淑妃昨日闹了半宿,如今在锦榻上安静地睡,低垂的红帐后,美娥眉轻展,不见愁绪。 而红帐外,顾悯之面上的情却是凝重。 经过昨夜的雷雨之后,淑妃的脉象极为紊乱,而细弱游丝,而乱如坠珠。 像是又回了换之前的情形。 多年来,皆是如此。 无论用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