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将扣下吗? 还是,借此让她死心,好为她换一名新的,宫中认可的影卫? 今宫门已下钥,她除了披香殿,哪也不出去。 那等明,等明明,她法子出宫去摄政王府求求皇叔,有用吗? 还是,应当去求太子皇兄? 抑或是宁懿皇姐? 她胡乱地着,袖面上绣着的连枝海棠都在不知不觉间被她揉得皱成一团。 而放在长案上的银烛灯也渐渐消减了光辉。 其中的红烛将燃尽,烛芯沉在流淌的蜡泪里,奄奄将熄。 李羡鱼取过银簪,有一下一下地拨动着烛芯。她心神不宁,甚至都不,唤月见重新换一根红烛过来。 夜风穿堂而过,将凤凰树摇动的叶影斜落在她身上,潮水般落,时有时无。 蓦地,寂静的殿内传来‘啪嚓’一声裂响。 李羡鱼一惊,手里的银簪失了分寸,彻底熄灭了烛火。 殿内骤然暗去,像是整个披香殿的夜色都潮涌过来。 李羡鱼却只是抬眼,往声来之处望去。 她看见未见的少年正俯下身去,拾地上散落的梅瓶碎片。 “临渊?” 李羡鱼一愣,心上高悬的巨石像是徐徐落了地。 她轻轻松开了紧攥的袖缘,从玫瑰椅上站身来,往长窗前行去,半是高兴,半是嗔怪地小声道:“你总算是回来了。” 临渊拾碎片的动作一顿,语声微哑:“抱歉。节外生枝,耽搁了几。” 李羡鱼了,有责怪他。只是莞尔:“你回来便好。” 她见临渊仍在捡拾地上的碎瓷,便也半蹲下身去,伸手去拉他的袖:“先别收拾了,今是中秋,小厨房里做了好月饼……” 她话至一半,语声倏然顿住。 鲜血线,顺着少年修长的手指滴落,砸在她的手背上,殷红滚烫。 “是碎瓷割到了吗?” 李羡鱼眉心蹙,立时自屉子里摸出一支火折子打亮,往他的指尖照去,担忧道:“不紧?” 火光驱散殿内的夜色。 李羡鱼这才看清,临渊的手上并无伤。 鲜血是从他紧束的剑袖中淌下,一道红蛇般蜿蜒过他筋骨漂亮的手背,染红了手中的碎瓷。 “这是怎么回事?” 李羡鱼羽睫轻轻一颤:“我去让月见她们去请太医过来。” 她身,却被临渊紧握住衣袖。 “不必。”临渊抬眼,一双本就深邃的凤眼在夜色中愈显浓黑:“只是一点皮外伤。我自会处理。” 李羡鱼并不放心:“可是——” 临渊垂下眼睫,低声打断了她:“我信不过旁。” 李羡鱼拗不过他,唯有让步:“那我去给你拿药来,至少先将血止住。” 这次,临渊有拒绝。 他松开了紧握着李羡鱼衣袖的手。 李羡鱼立时站身来。 她小跑到箱笼前,将里头所有有关外伤的药都抱在怀里,又打了一盆清水,拿了干净的绣帕与纱布。 她将药,纱布与清水放在临渊身侧,又将绣帕浸水盆里,往他身侧跪坐,借着窗外的月色,将他紧束的剑袖解开。 随着衣袖轻轻往上褪去,一道狰狞的刀伤出现在李羡鱼眼前。 伤在小臂,伤极深,即便已草草包扎过,但仍未止血。 李羡鱼往里轻抽了一冷气,小心翼翼地将他随意包扎的白布解开,又将盆里沾了水的绣帕拿,试着先将旁侧凝结的血迹拭去。 “我自己来便好。” 临渊似是仍旧不习惯旁的触碰,便从她的手中接过了帕子,迅速擦拭其上渗出的血迹。 他的动作很快,几个落间,铜盆中的清水便染上一层红意。 少年的面上却始终无甚神,像是早已习惯了疼痛。 李羡鱼在旁侧看着,有一肚子的话问,又不敢打扰他,生怕他分心弄伤自己。 她,这几,临渊一定是寻仇去了。 向那个一只耳朵的男。 终于,伤洗净。 李羡鱼敛下思绪,将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