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牙舞爪的黑烟笼罩住挂着醒目樱花标识的礼堂,整个建筑七零八碎轰然崩塌,天空都开始晦暗下来。 气味浓重的烟雾向四周弥漫,原本碧朗的晴空被蒙上一层阴霾。随风飘落的樱花也沾染上了吹过来的灰烬。 “Boo—Boo—” 爆炸还在持续,震耳欲聋的响声和震动波及了附近一公里内的所有建筑。所有在这附近的人,或在写字楼里办公的,或在街道上行走的,或乘坐新干线动车的,全都慌乱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是地震了?? 妃英理此时刚走到平时经常光顾的米花百货商店,突然脚下的平地传来细微的震动,她有些诧异,但也没多奇怪,毕竟东京每年都会发生一些弱地震,如果是六级以上的地震,会有广播预警的。 几秒后震动停止,她没在意,推开商店的玻璃门走进去。 * 10:21:46 爆炸发生后的二十分钟,鸣着紧促警笛,闪着红蓝交替警灯的几十辆警车和红白相间的救护车赶到爆炸地点——警视厅警察学校。 原本用来庆祝的横幅和花束已经在爆炸中化为灰烬,庄严的校门也破裂倒塌,象征着日本的樱花徽章更是坠落在地,四分五裂。 这场突如其来的爆炸不仅炸毁了警察学校的所有建筑,还波及到了与它相邻的警察大学校。 浓重的黑烟几乎笼罩了这片区域,宛如误入了战火纷飞的中东地区。 带队救援的警察来不及伤感,赶紧指挥警员和医护人员去搜救可能还活着的人。 警察迅速拉起警戒线,一张张担架从救护车上被抬下又迅速被抬回去。 爆炸的中心,已变成废墟的礼堂旁,坐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人。 降谷零原本就黑的肤色变得更加黝黑,灰尘和泥土在他的脸上抹了厚厚一层,原本闪亮的金发也变得暗淡无光,他颓废地坐在礼堂的废墟旁,身上崭新的警校破烂不堪,再也没了二十分钟前的意气风发,在他的身边坐着他的四个同期,和他一样的狼狈。 他们刚刚从礼堂的爆炸中逃出来,在救援人员的安排下在这里稍作休息并帮忙救助其他受伤严重的学生。 “零,喝点水吧。”诸伏景光看到幼驯染脸色不好嘴唇干燥递了瓶水给他。 “谢谢,景光。”降谷零麻木地接过发小递来的水,想扭开瓶盖却发觉自己的手在发抖,使不上一点力气。 今天可是我们的毕业典礼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降谷零看着倒塌的礼堂,担架上浑身是血的同期,黑烟弥漫的学校,被恐惧支配的人群,漂亮的紫灰色眼睛上似乎蒙上了一层雾,他茫然四顾,心底那片樱花似乎裂开了几道裂痕。 而他的这副看似悲惨实则一点重伤都没有受的样子正被远处的人观察着。 “没缺胳膊少腿,只是看起来惨了点。” 海拉透过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下五个幸运儿的情况,放下望远镜,语气带着些嘲弄,“真不愧是造物主的宠儿。” “毕竟是被奉为‘美强惨白月光’的存在。”洛娜双手抱胸,闭着双眼语气平淡地说,“最多让他们在医院待个十天半个月,然后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她没有去看警校五人组的情况,因为她知道他们不会就这么死掉,而且她怕看到那几张厌恶的脸后控制不住自己,再炸一次日本,好在之前海拉对她下的心理暗示起了作用,没有让她采取更加疯狂的行动。 毕竟如果不是他们,她也不会被系统绑架,更是多次间接或直接死在他们手上。 洛娜睁开眼睛,幽深的蓝眸冰冷的看着远处升空的黑烟,情绪倒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暴躁。 系统是罪魁祸首,但他们同样是她绝对不会放过的仇人。 不亲手杀他们一次,她心底的伤口怕是愈合不了了。 但就算是她现在把日本炸了,这五人现在也死不了,毕竟还没到他们死亡的节点。 世界让你明天死那你今天就绝对不会死,你以为这是谁的爱,这可是造物主的爱。 艹,真是不爽。 海拉侧脸看了一眼情绪有些不稳的搭档,伸手揉了揉洛娜的发顶。 “…” 洛娜半睁眼看向身侧的人,虽然知道搭档这是在安慰她,但是她现在又不是需要哄的小孩子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别老是摸我头,头发都乱了。” 她伸手拿开搭档作乱的手,好好的头发又被弄乱了。 “乱了就乱了,我再帮你扎过好了。” 海拉半支着头,笑眯眯地说:“刚好我昨晚新学了几个编法。”说着她解下搭档的发圈,将散开的黑发分成几缕,重新辫起来。 洛娜也不在意,她平复了下情绪,放松地靠在搭档身上,自从海拉第一次对她的头发下手,她反对无效后,她也就随她去了。 “这次的爆炸估计除了那五个‘幸运儿’外,其他人估计不是重伤就是死亡,也不算是白费功夫。”海拉手上认真地给搭档编着辫子,脑子同样不忘分析这场爆炸带来的收益。 “嗯?怎么说。”洛娜往后看向搭档。 虽然这场爆炸是她策划的,但她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只是想搞一顿警校五人组,出出气罢了。 虽然弄不死他们,但送他们一场难忘的毕业典礼还是可以的。 但听海拉的语气,好像还有什么是她没想到的。 “你之前计划的时候有看过这次毕业典礼出席的人员名单吗。” “唔,没有。”洛娜想了下,当时罗贝尔特确实有把名单给她,但她没在意,她看那玩意干什么。 而且她当时的情绪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