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日本东京国际机场。 一对戴着礼帽的金发兄妹从机场大厅出来,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人流中,消失不见。 “米花中心酒店。” 戴着礼帽的金发外国人坐在出租车后座上,用日语对前面的司机说。 “好的两位。” 有着一双小眼睛的中年司机操着一口浓重的关西口音,边说边发动出租车。 有些陈旧的丰田车缓缓驶上机场大道。 “两位是来日本旅游的吗?” 中年司机有些健谈,他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透过内后视镜观察后座上坐着的两个人。 他们都戴着礼帽,穿着正式的礼服,似乎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高级宴会一样。 坐在右边的是一位女士,司机只能看到她披散在肩上微卷的金发,女士的脸庞被礼帽下的黑纱网遮住了,看不分明。坐在左边的男士则是一脸漠然,曲着手臂搭在车窗上,扭头观察着外面的风景,那双狼一般的绿眸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相对于冷峻的男人,司机明显对于那位看不清脸的女人更好奇,借助等待红绿灯的时间,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察觉到司机正在观察旁边的女伴,绿眼睛的男人转过脸,冷漠的看向他。 “!” 司机打了个冷战,内心突然不明恐慌,赶紧收回目光。 “只是来放一场烟花罢了。” 后座上的金发男士盯着他看了一会后,重新看着窗外,冷漠开口。 司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男人是在回答他刚才的疑问。 “烟花?两位也是来参加今晚的烟花大会吗。”司机有些惊讶,不过提到烟花大会,他兴致有些高昂,冲淡了刚刚涌上来的心慌。 “今晚就是除夜了,明天就是我们日本新年开始的日子了。” “为了庆祝新年的到来,东京这边的烟花大会将会从今晚一直持续到1月3日的晚上,这几天二位可以尽情在东京玩一玩。” “我们这里还会有很多庙会,米花町那边也有很多神社,这几天的晚上神社都会有各种庆典,两位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去看看…” 司机似乎打开了话匣子,兴奋地说个不停,却没发现坐在后座上的两位乘客并没有应和他,只是沉默地当个听客。 坐在右边的女士耐心听着司机的絮絮叨叨,偶尔对旁边冷着一张脸的同伴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 “呲嘶!——” 伴随着司机一路的喋喋不休,五十分钟后,出租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后座上的两人纷纷下车,戴着礼帽的金发男性从口袋里拿出几张钞票,递给司机。 他一手搭在车顶上,绿眸看着正在数钱的司机,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 他对司机说了些什么,然后转身和同伴走进了米花中心酒店。 司机怔愣的坐在车里,手里拿着百元大钞,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耳边回荡着刚刚那位乘客的话。 “あけましておめでとう。(新年快乐)” 明明是祝福的话语,但他却突然感觉后背的脊椎骨有一股寒气涌出,四肢遍体发冷。 似乎下一秒他就要去见伊邪那美了。 “真是奇怪的客人。”司机挠了挠头,嘟囔了一声,把钞票收进口袋,发动车子离开酒店。 * “我都差点忘了今天是12月31号了。”戴着黑纱礼帽的28号走在搭档旁边,用法语和她交流着,“看来我们来的还真是时候。” “嗯哼,正好让他们过个好年。”阿斯巴赫一手插在西装兜里,一手在酒店前台上敲了敲,对前台负责接待的人露出一个微笑。 前台小姐很快办理完了她们的入住手续。 “这是您二位的房卡,请拿好,房间在十九楼。” “Merci.(谢谢)”阿斯巴赫接过房卡,和28号走进电梯,上到十九楼,刷开房门。 “滴!——” 房门打开,她们走进套房,仔细检查了一下有没有监视的仪器。阿斯巴赫把帘子拉上,房间里瞬间暗下来。 “一会我去准备烟花,你去组织在这的据点看看吧。”阿斯巴赫说着从桌子上的便签上撕下一张纸,正要拿起笔,就被搭档打断了。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据点的位置了。”28号拿下礼帽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提着礼服的裙摆坐到沙发上,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上一杯温水。 “前晚你喝醉的时候告诉我了。” “…” 阿斯巴赫沉默,我喝醉的时候说了那么多的吗?? “…我都说了?”她难得露出迟疑的表情。 阿斯巴赫确实不记得那晚她都说了什么。 “嗯。”28号点点头,蓝绿异瞳带着浅显的笑意。 “所以你去放你的烟花吧,我那边很快就可以处理好。” “那行。”阿斯巴赫点头,从储存模块里拿出一大把武器,堆放在茶几上,“那我就先走了,今晚到东京塔来接我。” “Pas de problè.(没问题)” 阿斯巴赫戴上礼帽,把房卡留给搭档,一个人离开了酒店,在东京街头慢慢走着。 今天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这一天在日本被称为大晦日,这一天的晚上则被日本人称为除夜,也就是除夕。 阿斯巴赫走在街道上,她可以看到各家各户的门上窗户上都已经装饰着庆祝新年到来的饰品,还有随处可见,放置在屋门两侧的崭新门松。 年幼的孩子穿着红色的棉服,欢快的在街道上三五成群打闹着,大声嚷嚷地从她身边跑过。 十二月的日本和泰国不同,两个地区有着二十多度的纬度偏差,日本这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