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树若生情,乃凋零前兆(1 / 2)

“嗯,我主人便是那位被囚禁在那日阳宫内的那位金翅神鸟踆阳!”提及主人,她自是欢喜得意的,而她用囚禁二字,足见她有多不屑神界给主人封的那所谓的太阳神君之位!  “好!”冷静下来的司命只是思索片刻便应承下来,此时的他哪怕只是抓住一根稻草,他也愿在淹死之前挣扎一下,故而即便明知会触犯神规,为了师傅他也在所不惜。  对于他突然的爽快,她虽惊异却也未再做过多的纠结,毕竟是各取所需,好在神之一诺,诺承必行。  “黄泉路上的这些彼岸花乃是当年黄泉之主因怜悯那些为情所困而徘徊在黄泉路上无法踏上六桥轮回的痴魂怨魄所赐之冥花种,一花一魂魄,一待一千年。”  “你能为你师傅寻来三生玉石,那你可知你师傅~”道此话时,她特意看了看他:“倘若她对你生出哪怕一丝一缕的男女之情,这彼岸花海里的痴怨之气也会护着她那一缕残存爱魄结成冥花种的。”  “而~冥花种在落地生根之前乃是形色各异,要想寻到你师傅之冥花种恐得你多费些气力,何况,黄泉之主已是身陨,即便寻到那冥花种,要想那冥花种生根开花也不知还要等到何年何月~”  见他渐垂眼眸,她又话锋一转:“不过,好在我与冥界之阴气连理共生,这冥界的一切与我也颇有些羁绊,我会助你,直到寻到你师傅之冥花种。”  “年岁于仙神而言,着实是眇乎小哉,千年、万年亦或是千万年,本星君等得起!”何况,在此期间,他也并非只剩等待!  交待完他与他师傅之事,她这才将她之所求交托于他。  她丝毫没有方才之畏惧胆小的亲手从自己的心口处挖出一颗闪闪发光被无数条若血丝般细长根系包裹着的还在跳动着的丹府递到他的面前,虚弱笑道:“劳你将此物交与我主人。”  “元神?”他又惊又惑的看着她因强行将元神与其剥离而逐渐要化为扶桑树的模样。  “是啊,是元神。”  “我原不过只是一棵小树罢了,却有幸攀附上主人被主人所依,后又与扶木神女一体,与这偌大的冥界羁绊。”  “树若生情,乃凋零前兆,我既不愿主人受困,亦不愿诸鬼无归,意欲两全,便总是要为难自己的。”  “星君,此番我以躯干为祭,化作冥界之树,永生永世的护着冥界。”  “我亦会在冥界为星君寻她、护她。  “也望星君莫忘了承我之诺。”  人、树虚影不断闪烁,黄泉尽头、六桥之边,那才栽种下的扶桑神树枝叶再次疯狂猛长,顺着六桥直冲神界,一瞬枝叶结网状若大棚,竟是与才加固之结界融为一体,使得冥界越发的坚不可摧;其根系没入忘川、翻起黄泉、直插入那焰火汹涌的无间狱内,枝叶裹挟着失而复得的避阳珠,没入那汹涌的焰火之中,此后,任何人若欲从无间狱夺走避阳珠,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惊动冥界,即便阴兵鬼将赶来不及,其也会被冥界之树--扶桑烈火缠绕着拖入那焰火之中,有来无回!  幽寒宁静之地,湖光山色之下,水月洞天之内,一张冒着寒气的玉床之上躺着那闭目沉睡的白纱少女。  玉床边站着一位与那魔界魔祖夜煌之相貌如出一辙的俊美男子,只是眼前的这位与魔祖夜煌气韵不同,二者好似神、魔两极,他银冠嵌玉竹片、银簪镶玉兰花束发,一袭漩纹白衣钟灵毓秀,丝带无风飘然仙风道骨,仪态挺立轩昂气宇不凡,剑眉平整柔和又显坚韧非常。  只见他轻拂流光广袖,一束光华从那白纱少女雪白光洁的额心划过,不过一瞬,那白纱少女因着那一抹熟悉的气息而悠悠的醒转过来。  眼波流转间,明眸善睐、顾盼生辉,然,许是因着再次沉睡的太久,她起初还没能缓过神来,只是茫然的望着眼前之人。  转瞬,原该不食烟火之神域古神的小脸上,此时却染上几许难言之思绪。  原只以为又是一场虚幻泡影,直至眼前之人来至跟前,用他那略带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额头,语气透着熟悉的温严传来:“又私出神域,你可知罪?”  她愣愣的望着他,竟有些分不清眼前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怎么,知晓怕了?”见她呆愣无所反应,他收回手幻出一盏汤药似是妥协般无奈道:“若非你为众生施以恩泽,使得吾寻到你之踪迹,魔气入体,噬魂夺魄,再晚些,吾看你当如何自处。”  魔气?是了,她记起来了,她与丹赤去了凡界,她~  无意识的接过他递来的汤药,问道:“与我同行的那位神界天将呢?”  “不知,吾见到你时,只你一人躺在那儿。”  “这里是哪?”环顾四周像极了神域,可她知此处并非神域,不过是依葫画瓢,末学肤受。  他便知,到底是瞒不过她,拂袖单手背后很是坦然道:“魔渊。”  “魔渊?”可是魔界之魔渊?  似是瞧出她之疑惑,他道:“没错,此处正是你从未来过之魔界,自你醒来入世的那日,吾也因你而被唤醒,日夜盼着能与你重逢,想来是天地之意,你之入世,为的便是让你来接吾回神域的。”  她思索着他之言辞,不解的望着他。  被唤醒?她醒来时,神域内并无他之气息,原以为他已是身死道消或如冰夷那般转世历劫,怎得他也沉睡了万万年之久?  接回神域?为何是接回神域?难道?  万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何事?竟会使得他只余一缕残魄!  他失去天道神力,回不去神域,那么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