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他以为的太多!(1 / 2)

故而,他离开一会儿当也无妨!  传闻六桥之下,忘川河旁,乃有三生玉石,若有幸寻得一颗赠予所爱,乃有与那红喜神所予之红线一般无二之能效。  在神界时,碍于师徒之义,他只能克己复礼;眼下到了冥界,方才又碍于红喜神及冥界诸位在场,他不敢多做多言;眼下在这一片彼岸花海之中,许是受境所感,他竟也想放纵一回。  南斗上神感到有人靠近,她原以为是去而复返的司命便面带欣喜的转过身去。  “这般快?”  不过笑意转瞬僵持,因着彼岸花海而生出的莫名之情亦是转瞬即逝,南斗上神忙向来人行礼道:“玉清见过月神,月神亲临冥界,可是陛下有旨传召?”  孤傲的月神端飘于上,冷淡的俯瞰着眼前这位貌婉神清骨秀雅步的南斗上神,她到底是比她年长个九千多万岁,她该是向她行礼的!  “月下上神何在?”她好似审犯人般地威压质问道。  感应到眼前这位月之上神来意不善,南斗上神虽有不明,却还是客气回道:“红喜神已是离去。”  思及红喜神临行前向她与司命提及,他乃是暗往魔界,月神此番来寻,想必红喜神亦是有意隐瞒她的,故而,她便也并未道明红喜神之去向。  只是,不曾想,此举却为她带来祸果!  “离去?”月神冷哼一声,手中聚起一圈寒霰,卷着飘忽的雾霭,直冲南斗上神袭去。  接连几日的安魂补界,方才又为种回扶桑神树而耗费修为,月神闭关时,她才飞升被封为南斗上神,何况是眼前这位已是闭关了千万年之久的月之上神,她又岂会是她的对手!  毫无防备又毫无还手之力,她被她打飞出去,跌坠在地猛地吐出一口腥血。  “月~神~此举~是意欲弑神?”她勉力爬起强撑半跪,红着眼冷声质问道。  “区区罪神罢了,本上神还是能做得主的。”月神道着,手中已是聚起一圈比方才还要力强的寒霰。  “呵呵,本神~竟不知~何罪~”  “既已封神却不知礼法,随意攀扯上位之神,更是惑其来此界损其功德。”  “即便月下上神不怪罪于你,本上神也当为其讨回公道!”  “你!死不足惜!”  红喜神?  南斗上神来不及解释,当日在神龙宫内她与红喜神之不合乃是早有预谋、另有目的;更来不及回怼,即便她真攀扯了红喜神什么...何况,那日是红喜神先攀扯出她的...那也与月神无关!即便月神乃是那万万年前所遗之为数不多的上古之神,她也无权私自处置她这一宫神主!  忙斗转星力为星盘阻挡月神之攻击,苍白的脸上冒出冷汗、樱红的唇角不断的往外渗血:“月~神~此~举~难道~便~不怕~天道!不容!陛下!雷霆!!”  “当真是不自量力!”月神已不愿再与她啰嗦,纤手拈光,寒霰聚月锥便直冲她的额心袭去。  一瞬,月锥穿透额心,如点缀上一朵绚烂的彼岸花钿,烟光残照,萧萧凄美,她的眸中含有震惊又带有遗憾。  而那一袭皎月盛装的月之上神只是孤傲且淡漠的瞧着眼前消散旖旎的她,随即如风飘飞不见。  远远地便瞧见那冲她急奔而来呼喊她之名讳的男子,柳纹银冠,茶白锦衣,到底是长成了翩翩少年郎的模样了啊!不是训告过他要尊师重道不可直呼为师名讳吗!不是教诲过他为仙为神不可轻泣流泪吗!  怎得又唤她玉清了呢?怎得还是又哭了呢?  罢了罢了,下不为例!  谁让他乃是她最得意之大弟子司命呢!  张了张嘴却终究是无法再言语一二、终究是没能道出那珍重二字,实则,她有许多许多的话要嘱咐他的!  诸如照拂好师弟们,打理好长生宫,为神之首责便是为陛下分忧、为众生尽力。然,最最最重要的是,他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没有她在他的身边唠叨,他定然是不知好好用膳,好好休憩,好好...  司命几乎是瞬移来到她的面前,却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他来不及抱住她,甚至是触碰她,便眼睁睁的瞧着她消散于花海之中。  他以为冥界历经那场灭界之祸后,此时应是无危的!  他以为他能为她逆天改命的!  他以为他只是离开一会儿!  他以为  他以为  他以为的太多!  他私下耗修为损灵力的篡改命薄,并强留她于冥界,意图以此来躲过命中注定!  他太想与她独处,以至于在这一片彼岸花海之中,连生了灵智的生灵也没有,以至于他竟不知从何过问!  终究是他太过自负!  此又何尝不是他自招之灾祸!  他的手中还握着那颗未来得及送出的三生玉石,柳黄色,是她极为中意的颜色,他原是想了许久该以何种借口赠予她的,却不曾想,一切已是为时已晚!  蒹葭苍苍杨柳黄,笑语箫箫浮暗香。  夜深瑟瑟花垂落,星雨绵绵握不住。  司命跪在那一片花海中哀哀欲绝了许久,久到差点便忘了此乃冥界之境。  “什么人!”  忽觉彼岸花海中隐藏了一缕微弱气息,惊恼之下,拂袖袭去,只听闷哼一声,一抹红色似火便从彼岸花海中跌了出来。  “诶哟!”  “你这男子怎的比方才那月衣女子还凶!”  那一抹娇艳边嗔怪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染上的彼岸花粉,对上对面那男子由恼怒转震惊的神情。  “扶木神女?”司命终究惊疑出声,随即又否定的瞳仁缩变映照出浩瀚星盘,这才窥见眼前那红衣广袖粉紫披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