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花嫁情绪失控,满面怒红,而后不由自主的慌了,怕门外窗外有人偷听偷窥,啪的一声,她关了灯。 月色皎洁,明月透窗照亮了冥漫天半张惊恐的脸,他沉默又不解,他眼中温情柔弱的花儿此刻正躲在黑暗角落里,像只发飙的野兽。 上官花嫁的误判把自己逼到了绝境,她原以为加冕礼能给她足以抗衡魔皇的力量,但得到的只是更为狡猾无情的羞辱。 她现在无计可施,能够倚靠的只有冥漫天,这个男人虽然被废了武功,但他所蕴藏的能量是值得上官花嫁倚仗的。 “花儿,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可他也不会再来烦你了,你又何必……” 冥漫天谨言慎行,他知道魔神皇帝可以随时随地监视监听任何一个人,包括他们的想法。 如果相安无事,就表明皇帝根本不在乎、懒得理,倘若皇帝介意,那么说错一句话就可能惹祸上身。 很多人都在灾祸的边缘疯狂试探,但上官花嫁与他们有本质不同,这明显是她的私人恩怨—— “我非杀了他不可……”上官花嫁在暗处气息颤抖。 冥漫天焦灼万分:“这怎么可能,你知道,他是魔神皇帝。” “那又如何!漫天……你可不可以帮我?” “什么……我只不过是个废人,我如何帮得了你?” “你害怕?” “花儿,我……” 冥漫天已是惊得汗流浃背,他看不清花儿的表情,只听得见那一声声悲戚的喘息。 上官花嫁靠着墙,后脑、双拳轻捶墙面,颤抖的身躯渐渐平静下来:“漫天,我需要你,我能依靠的也只有你,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我没什么能给你,我可以……以身相许。” “万万不可!”冥漫天惊得冷汗狂流。 “你嫌弃我……” “不,我疼惜你还来不及,又岂会嫌弃。” “我明白……我见你孤身一人,四海漂泊,无以为家,我真的很想给你一个家。” “我谢谢你,花儿,能与你长相厮守,这也是我梦寐以求的,可我不希望你把自己当作利益交换的筹码。” “对不起,漫天,是我失言了,原谅我好么。” 上官花嫁在墙角微喘,冥漫天冷静坐在桌边,扶起茶碗,月光照亮了碗边的香唇印,还有碗底的一汪清茶。 冥漫天端起碗,紧贴着唇印喝干了茶水,他的神情非常满足,也许对他来说这样就足够了。 “我自幼父母双亡,穷困潦倒,我砍柴、做苦工,乞讨过,也当过大侠,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我的家,因为不管我怎样努力,活着都没有尊严。” “我理解你,如果埋头苦干就能成功,那么我曾经也不可能靠盘剥佃户发财了,他们吃的苦远比我要多的多。” “花儿你错了,世上没有心甘情愿爱吃苦的人,他们只是没得选,而我试尽方法走捷径,最终只会遇到瓶颈。” “漫天,你我是同一时代的人,我们有自己的底线,必定玩不过他们,你不必为此嗟叹。” “我也想急流勇退,可上天让我遇见了你,花儿,你给了我希望,我终于找到了家的感觉,我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漫天……我懂了,我不会再让你为难。” “不,花儿,事已至此,我不可能视若无睹,你既然有求于我,我就不会不管你。” “你的意思是……你肯帮我?” “嗯,不过事关重大,此事必须从长计议,你给我点时间,我需要好好谋划一番。”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漫天,你放心,我早晚都是你的人……” 上官花嫁走到月光下,她渴望冥漫天抱她,可冥漫天却保持分寸,把她送到了门口—— “花儿,早点休息。” “漫天,你若想见我,随时都可以,你想要什么,尽情吩咐我就好。” 上官花嫁靠着门,冥漫天舍不得放她走,但更不敢留,他始终觉得心里不踏实—— “花儿,事成之后,你如何面对你的小美妞?” “我会负荆请罪,让她杀了我,为父报仇。” 上官花嫁不假思索的回答令冥漫天心头一怔,他禁不住又问:“花儿,你对我投怀送抱,是不是只为利用我……” “我可以把自己毫无保留的给你,利不利用还重要吗?” “花儿,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死而无憾……” 二人如此坦诚相对,把所有问题都摆在台面上,没有一丝见不得光,这的确是没什么可再质疑的了。 送走花儿,冥漫天失眠了一整夜,第二天更是无精打采,他不敢想怎么杀幻雷这件事,也不敢见上官花嫁和梅丽莎。 傍晚,冥漫天又下山进了镇,一头钻进莎卡酒馆里就再也不想出来了,疯狂灌酒却怎么也喝不醉。 “各位尽兴,今晚的酒钱都算在我账上——” 冥漫天不再顾忌满座的欧米伽了,而欧米伽们也对他另眼相看,不是因为一顿酒钱,而是那张沮丧至极的脸。 “哥们,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不过你这样只会给别人可乘之机,你要是个男人,就守好自己的女人,就算丢了也要抢回来!” 欧米伽们纷纷给冥漫天敬酒,冥漫天趴在酒坛旁冷笑:“你们不必挑拨离间,我知道你们想看戏,想坐收渔利,很抱歉,我满足不了你们的恶趣味。”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欧米伽们压着火气,猛拍桌子:“我们才懒得管你的闲事!我们是为上官宫主鸣不平,你要是嫌弃她就靠边站!别挡着我们兄弟接盘!” “你们说什么!竟敢对娘娘无礼!我怎会嫌弃她!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认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