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了些什么!” 菜汤的污迹顺着纯娘粉嫩的指尖缕缕下滑,附着在女孩白嫩的皮肤上,炙热的呼吸和香水味冲散了四周的腥气,百合低吟之时面容羞怯,纯娘全然不顾紧紧锁住她的手腕,她们在食客群的中央轻微拉扯,冰冷的目光相互吸引,肃静的餐厅暗流涌动,在笛子眼前,两个极美的女人的对峙瞬间达到了白热化,形势变得异常严峻。 “疼……” 百合轻轻摇首,半抬起头,明澈的黑眼珠里萤光闪闪,红润的脸颊挂着无辜和乞求的表情,不敢窥视,当洁白的手臂被举过头顶,卑耻之心也在隐隐作痛,不是吗? “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快点离开啊!” 纯娘扯住百合的手腕,奋力将桌上的餐具推搡到一边,并且招呼身后的大叔前来助阵,大叔却是按步不前,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恼羞成怒的纯娘随即用腿挤开桌椅之间的空隙,死死挟持住百合安静发烫的身体,这个妖艳的女人,难道她疯了吗。 “快点啊!” 无情的推扯之下,伴随着百合渐渐招架不住的肢体语言和羞愧恐惧的神情面貌,从纯娘身上不断显露出的是躁动与憎恶相交织的暴美,冷寂的餐厅里到处是漠然、卑微的目光,仿佛百合那炙热的喘息和一声声隐隐的疼还不足以震撼人心。 笛子僵坐在后面,心中滚烫的血液无端地翻腾,他紧捏着双拳,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却两眼无神,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如此极端的斥辱令他感到莫大的悲愤,他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就要炸裂了,天哪,这触目惊心的一切竟能深深刺激自己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耻辱和恐慌,他想站起来,他想逃走,但是梦魇般的力量将他牢牢锁在墙角的座椅上,让他变成一个十足的观望者,目视百合苦苦哀求告饶的窘态,倾听耳边如磨牙般纯娘的尖叫声: “你做了这么无耻的事情!还不快滚吗——” 拼命撕扯百合头发的纯娘猛然撒手,抽出细柔的玉臂像湿冷的鞭子朝着百合红嫩的脸左右挥舞开去,滚热的汤汁飞溅,饭香在空气里沸腾,怦然回响的掌音波及到整间餐厅,耳光的威力使得百合无力挺起身来,仅仅两个巴掌便让她全身战栗,真解恨! 笛子拔身而起,绷紧的神经在一瞬间达到了承受力的极限,大脑嗡嗡作响,剧烈的头痛和心跳压得他睁不开眼喘不过气,渗出冷汗的双拳支撑着身体,无法幻灭的影像在心中猛烈地燃烧,叫他身不能动,生不如死。 “对……对不起……” 百合轻捂着通红的脸,唇齿发抖,低垂的双眼不敢示人,神情恍惚的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残食,把桌子简单地收拾好,然后异常辛苦地提起自己的背包,起身鞠躬状绕到纯娘的背后。动作越发迟钝的百合露出心灰意冷的神情,她低着头缓步离开,半走半停,然而直到她最终出了那扇大门,也没有谁能够看清她究竟隐藏了些什么,除了她的那张史上最干净整洁的饭桌,人们唯一能够嗅到的只是清淡且深久的泪水味道。 笛子的喘息加重了,靠着桌椅沉缓坐下,僵固的身躯似得到了解封,闷重的心累得没有滋味,只有拙劣的感官四处游走。纯娘依然伫立在餐厅的中央,她目光灼热,香汗淋淋,妖娆的姿态更近威严。迎着大叔的叹息,瘦男孩抖了抖衣襟,幸运的他总算安下心来,虽然不知少了姐姐的庇护能否再逃过一劫,但现在还是继续偷着乐吧。在威猛的老板娘眼皮底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食门秘技,唯有始终不曾停歇的酒精在狂饮暴食中成为奇迹。 收银台上德高望重的老板娘瞪圆了双眼,满怀成就感。寂静的餐厅渐渐恢复了往时的喧嚣,食客团以排山倒海之势加快了进程,用餐具奏出了气势恢弘的交响乐,饭食蒸腾起雾夹杂着人体排出的不同气味,掩盖不住的是油腻的嘴脸、奔放的神情,他们挥洒着热汗和油汤,舞弄银白的牙齿和火红的唇舌粗犷地咆哮,吞食手指,啃咬筷子,撕舔盘子…… 猛烈的观感冲刺着笛子将要崩溃的神经,他强忍精神败亡的苦痛,头晕目眩地站起了身,跌跌撞撞向前走着,在乌烟瘴气里艰难穿行,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纯娘急促的问讯:“喂!你还没给钱呢,站住!” 那足以令普通食客心惊胆寒的催喊,加剧了笛子身心的极度恐慌,离逃的步调却是异常的从容沉静,他奔抵餐厅出口,直至诀别也再不回头。夺门而出,新鲜的冷风呼啸扑来,随着一声推撞,将两扇沉重的大门封闭,惊涛骇浪般的餐具声响息止了,黯淡肃穆的门墙上凸显出肥大的招牌——“和睦餐厅”。 凄冷的夜空,明月冰洁如雪,沉寂的街道,路灯与繁星光芒相辉映,忽明忽暗的大屏幕上依旧活跃着光彩斑斓的影子。静静地喘气,深沉而持久,脉望去,夜景茫茫,早已不见了百合的身影。笛子轻咳几声,感到喉咙干涩,浑身乏力,无意间回首,看到路灯下有个明亮的小店,精致的店面映照在街道,橱柜中稀疏排列着甜点,散发出怡人的清香,在店铺最醒目的位置摆放着种类繁多的饮品,也许是这个城市过于璀璨,以至于掩盖了这家外卖店发出的光芒,它在笛子先前走过的地方被遗忘了,直到此刻,笛子也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迟钝。 “老板,来杯可乐。” “您是要大杯的还是小杯的?” “大杯。” “好的,您要普通可乐还是无糖可乐?” 一位店主模样的中年男子守候在柜台前,机器轻轻摇转,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