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和他谈工作了,无论如何,我都要把阿尔法的印鉴交给他,即使所有的人都反对,即使他不情愿,即使只让他做我一个人的守护者…… 满怀欣慰地准备完丰盛的早餐,我摆好桌子,发觉客厅那边依然没有动静,倒是窗外的交通异常嘈杂,我关紧窗户,安心坐下来,掰开手里的巧克力,把其中一半放在他那里,心思却不在餐桌上。我不知是否该去惊扰他,我相信他早就醒了,他的伤还没有好,他大概会觉得很累,他应该多休息一会儿,这不是我一直希望的吗。 我趴在桌上,数着手表里的分分秒秒,足足过去了一小时。牛奶已经凉了,我把该加热的东西都重新热了一遍,有条不紊地放回原位,而我却再也坐不住了,我想去客厅等他,又怕吵到他,拉上所有的窗帘,最后还是忍不住在客厅里打转。总觉得整幢公寓都在轻微晃动,我不清楚是自己头晕还是地震了,外面实在很吵,吵得让我心慌,我退到卧室的附近,靠在他门外,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他不可能在房里呆这么久,会不会是生病了呢…… 我终于鼓足勇气敲了门。等了很久,屋子里也没有回应,我的心情十分紧张,又敲了一次,仍然听不到回话。我在门口守候了半个小时,当我再一次敲门的时候,心里已经明白了,我轻轻推开门,只看到屋子里收拾得整整齐齐,惟独没有人,我的心情瞬间低落,眼前的景象竟是那样凄凉,他真的不在,他已经走了…… 我愣了一会儿,转身回到客厅,去卫生间,去厨房,像抱着一点希望似的,仔细察看家里的每个角落,但终究找不到他。我呆坐在沙发上,仿佛失去了知觉,只是不断回忆起昨晚的情景,回想着他的每个动作、说过的每个字……忽然,一声尖锐的门铃割断了我的心绪,我的大脑中立刻传递着一阵莫名的兴奋:一定是他,他回来了,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离开我。 门铃响得很急,我匆忙前去开了门,站在外面的却是凯瑟琳。我来不及诧异,猛然被凯瑟琳迎面抱住,她紧紧搂着我,浑身打起哆嗦,急促的呼吸沉凝在我耳边。凯瑟琳究竟怎么了,我震惊地抱着她,轻柔抚着她的背,她并不是胆小的女孩,她一定是害怕极了,就像她那次被欺负过后的反应。我抑制不住身体的搐动,只看见她身上的装备,完全是要远行的样子,难道她的计划已经决定提前了。 “不好了……心惠,出大事了!你快跟我走吧!” 凯瑟琳悲切地抬起头,牢牢抓住我的手,用强硬的态度命令我,我第一次见她这样反常,我打量着她,发现她满脸灰尘,头发上竟粘着玻璃碎片,身上的衣服也烂了好几处,我伸手替她清理着头发,闻到了一股熏烤的气味,我简直无法想象凯瑟琳遭遇到了什么。 “你不用管我,心惠,你没事就好,跟我出去你就全明白了。别浪费时间,我们的车就在楼下,衣服什么的我都带了,你不用再准备了……对了,你男朋友呢,叫他一起走吧!” 凯瑟琳又抱住我,惊慌失措流着泪。透过公寓的走廊和墙壁,我仿佛渐渐听清了外面混乱的声音,是人的嘶喊,是枪炮的鸣响,在我精心制作早点的时候,当我还在熟睡之时,原来我已经和外界相互隔绝,甚至从昨夜入睡之后的一切都变成了噩梦。 “他……他……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心慌意乱地回答了凯瑟琳,回荡在脑海里的却是他昨天早晨说过的话,那时他就说他要走,我真的想不到他会如此坚定,即使愿意付出一天的时间和我在一起,终究还是选择了走,我所做的任何努力都不能够挽留他,昨晚发生的一切仅仅是他的告别,他决意离开我,因为他从来都不曾打算留下来……我精神恍惚,被凯瑟琳匆匆拽走,临行之时轻轻关了房门,没有上锁,只希望他回家的时候可以进来。 当我走出公寓的一刻,我已经完全不认识外面的世界了,我在废墟之中看到了凯瑟琳男友的跑车,他飞快地冲出掩体,把车开了过来,溅起的血液染红了车子的轮胎,飘扬的纸屑在酷热的空气里燃烧着,炮火从头顶之上激烈地穿越,腥味随着硝烟蒸腾,云层遮住了太阳,天空在流血! “有人泄露了安全局的最高机密,结果一小时后就引发了全城混乱,据说现在已经蔓延到了世界各地。心惠,你快听听吧——” 我被推上车,凯瑟琳的男友随即打开了收音机,车便刻不容缓地上路了。我触碰着被挤压变形的车窗,倚靠在凯瑟琳的身旁,车子飞驰挺进,穿梭在四周的是一幕幕恐怖骇人的场景,从收音机里持续传出的音频逐渐清晰了: “作为防卫军代言人,作为不称职的科学家,作为普通的人类,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们,‘缺憾’离我们不远了,灾星今夜就与我们见面,不是按照先前计算的那样从地月之间穿过,而是偏离了轨道……它会直接撞向月球,是的,是与我们的卫星相撞,它疯了,它是个名副其实的疯子。我很抱歉,防卫军已经接受了动用核武器的批准,就在今天,全世界的核武器都将用来对付灾星,他们也疯了,他们都是疯子。我很愧疚,现在才将这些被封锁的绝密消息传达给你们,在接下去的几分钟里,我会以反人类罪被逮捕并判处死刑,如果你们还有知情的权利,即使在电磁干扰的情况下,如果你们手中的无线电还收得到这份微弱信号的话,请安静地向上帝祈祷吧……” 血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