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学樱说话,比如“洋芋叔叔”这个称呼。其实洋芋叔叔也未必是在开玩笑,樱突然意识到,也许自己真的已经喜欢上年糕了…… 年糕很聪明,这是大家公认的,她也常说自己是天才——不过是只会耍小聪明的天才。聪明的神经往往更加敏感,樱终究还是不小心触怒了年糕,这也是唯一让年糕生气的一次。原因是兔子,她是年糕的名誉老公,兔子很早就有名气了,而樱是认识年糕之后才熟知了兔子,说来也巧,樱第一次听到年糕的名字也是因为兔子——就在樱问星星和花花是不是同一个人的时候,兔子说她曾经也让别人猜她和年糕的关系来着。而这一回是年糕给樱介绍兔子,年糕说兔子是大美女。 美女?再美也比不上年糕美,樱口无遮拦只知夸年糕,殊不知年糕立刻翻脸,年糕和兔子的关系非常要好,她不准任何人说兔子不好。樱傻了眼,没想到年糕会如此生气,即使是无心之失也会失落至极,樱这才发现自己的情绪原来一直都受年糕影响。 心情跌入谷底,樱好难过,又打算悄悄离开了,以为和年糕就这么完了呢,说实在的,樱不喜欢女孩子大大咧咧的样子…… 过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樱变得无聊烦闷且任性,中午,年糕主动找樱说话,樱外表冷淡内心却对年糕万般不舍,不久,雪紫也来了,三个人在一起聊得很开心,不知不觉,樱全然抛开了早晨的不愉快,似乎年糕也早已原谅了樱,二人又像往常那样热情拥抱在了一起。 年糕说她很感动,结识了这么多亲人,尤其是樱和雪紫,而自从遇见了年糕,樱也真正懂得了什么是珍惜,更不敢再妄动,樱明白任何事都无法强求,太过执着则都是徒劳的。 蠕虫,一个调皮的女孩随后闯入了所有人的视线,或者说是大家闯进了她的世界,樱的亲戚已有数十人之多了,蠕虫顺理成章做了樱的又一个妹妹。蠕虫和年糕很快粘得不可开交,她把年糕叫蛞蝓,这对古灵精怪的冤家姐妹最终奠定了粘粘家庭的基础。 亲戚扎堆,空前热闹,分不清谁与谁之间到底是什么亲戚关系,粘粘家庭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诞生的。樱原本希望新生家族的名称是“年糕家庭”,可蠕虫不同意,估计“粘粘”这个名字是她起的咯。 与此同时,樱的身份变成了粘粘家庭人尽皆知的“哥哥”,为了统一称谓,年糕也改口叫了哥哥。 粘粘家庭开始广招亲戚,报名的人很多,大都是相互之间做了兄弟姐妹,也有偶然成为长者的,比如赤红爷爷,还有红叶奶奶,由于认亲时关系不明,红叶糊里糊涂兼任了奶奶和祖奶奶,搞得大家都区分不开呢,更有趣的是她和赤红爷爷还是师徒关系。就在这混乱不堪的时候,雷想来当粘粘的老大,被年糕断然回绝,最后他选择了还算体面的祖爷爷身份。还有值得一提的,年糕竟然怂恿大家一起给哥哥招老婆,而且还有人报名了,她就是云妹妹。 怀着一份简单又复杂的心情,樱拒绝了云,或许年糕并不知道,樱更在意的是她。后来,云妹妹的马甲嫁给了天使,对樱而言,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樱不顾一切变成认亲狂魔,眷恋樱的亲人却是屈指可数,可可妹妹就在其中。快乐的家庭聚会上,年糕意外碰见了她的同学馨馨和祺祺,万万没想到,馨馨这个调皮的丫头竟随便透露了年糕的真名——媛媛,好美的名字,樱如获至宝。 相聚总是短暂的,迫于学业压力,年糕要走了,樱鼓起勇气要了她的地址,没想到年糕很乐意,还痛快给了她的电话号码。 寂寞的樱再一次踏上旅途,回到了遥远的西部,仿佛告别愉悦又在痛苦中徘徊,茫然不知所措,想要前进,步履却如此艰难,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在阻挡自己的脚步…… 樱入梦了,在枯燥乏味的白天过去之后,迎来夜晚那纷乱而又珍贵的真实梦幻。 站在宽阔笔直的马路边,遥望对面稀疏葱翠的绿林,耳边逐渐响起琴弦拨动之声,樱眼前出现了一位婀娜多姿的妙龄女子,她隐坐林中款款弹奏,清雅而安详,律动的双臂、不时扭转的身姿、暖和真切的目光都像温酒一般浇洒在樱的脸上,樱痴呆伫立,眼里禁不住泛起湿润的微光,樱觉得自己认识她,甚至可以叫出她的名字……若。 忽然,一个满怀的拥抱从身后搂住了樱的腰,樱从迷朦中惊醒,握住腹前一双白皙的手臂,转过身去:“哇,这是谁呀……” 绵长的黑发飘散开来,抬起了一个娇柔的女孩面孔,樱憋足的闷气随即变作笑颜:原来是年糕啊。 猛然发觉琴声息止了,樱回头望去,树林里已是空空荡荡,樱发着呆,渐感腰胯沉重,身子似在下坠,樱连忙搂紧年糕,这才发现年糕早已在怀里熟睡了。 “哎!”樱似乎也有点不清醒了,叫了很多次,年糕都闭眼不应,樱有点纳闷,只好抱起年糕匆匆走向寂寥的大街。 年糕轻盈又柔暖,捧着她,樱感觉心里被填得满满当当,可这样子昏睡下去也不是办法呀,樱很是心慌,带着年糕进了一家旅店。 “普通房,一晚三百元。” 见樱犹豫不言,前台的服务员又接着推荐:“还有最便宜的,三十元,三晚。” 樱愣了一下又点了点头,领了钥匙,问了大概地址便直奔客房,也不晓得三晚三十元的房间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抱着昏睡不醒的年糕,樱焦虑不安,在这座建筑物的庞大内部空间里迂回穿行,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