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动,又一枚铁锥飞出,冲向凌翼右目。就是这点距离,铁锥竟也后发先至。 凌翼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一腔的愤怒霎时间化作乌有,右掌想回收已是不可能,空中又无从借力,忙伸左掌将先到的右边铁锥打落。身子接着掌势,向右略转,再也躲不过另一枚铁锥。这个铁锥本来是射向他左目的,这时却结结实实地打入了他的右目。 凌翼痛的尖叫一声,直接从空中落入水中。 沈雍筏本来冲向唐钐,看凌翼落水,翻身跳入水中,却没有摸到凌翼的身子,正惊疑不定间,却见凌翼已经到了唐形和沈冀符的船边,用力抓住船尾,猛地向下,如此一来,眼眶中血液更是汩汩流出。 这船本就不大,船上的人也死的七七八八,他全力下压,船尾竟微微翘起。 唐形身子晃动,斗运内力,用千斤坠的法子将船压住。 沈雍筏看他双足稳固,凌翼再难扳动,忽的心生一计,双手缓缓压入水中,全力上扬,一大波水被他双掌掀起,都涌向唐形。 凌翼见状,也划到另一边,和沈雍筏一样,双手掀起一大波水花,涌向唐形。 唐形双足死死钉在船上,不敢乱动,生怕稍微一松,船只晃动,立足不稳掉下水来,纵有通天的本领也施展不开了。被二人泼了个透心凉,虽然不至受伤,但全身上下都是水,出剑不免要耗费更多的功力,尤其是暗器,本来藏在身上各处,如今衣服全湿,紧紧贴在身上,一来让敌人看清了底细,二来取用也不是那般自如,武功大打折扣。 沈冀符看他招式变慢,蹂身而上,逼近唐形。唐形陡运内力,剑锋发出哧哧之声,湿漉漉的长剑之上竟发出阵阵白气。沈冀符吃了一惊,不敢再上前,急忙后退。 唐形从腰间摸出银燕镖,向沈冀符丢去。 李露月吃了一惊,道:“快沉入水中!”沈雍筏略微一呆,却见那银燕子在空中径直转弯,向自己飞来,待反应过来时,银燕子已经在眼前,忙向水中潜入,终究还是晚了半步,银燕子砸中头顶,又倒飞了回去。 唐形绰镖在手,再一次向另一丢去,凌翼再如何愤怒,也察觉此物诡异,先钻入水中。沈冀符也不敢上前,万一这次就是直接向自己飞来呢?一刹那,二人竟同时收手,唐形飞身而起,一脚踏在沈雍筏头上,跟着银燕子丢出,却是向着如影随形兄弟。身子也跟着飞起,到了唐钐面前。 于如影听到背后暗器之声,正要回头,已经被唐形一剑刺穿后胸。于随行尚未反应,银燕子倏地转弯,直接打在他脑后玉枕穴。 这时,只听得“噗通”一声,沈冀符竟也落入水中。原来唐形刚刚在船上,趁着众人惊疑不定,也不管是不是本门弟子,全部赶下水中。随着他飞身而起,船中间没有了重量,沈冀符本就站在船边,船登时翻了起来。沈冀符不到十岁就知道如何处置这种情况,现在却手忙脚乱,立足不稳,掉入水中。 唐形抓着唐钐,大叫道:“兄弟!走!”二人已经飞出,几个起落,跳到了一艘已经走远的船上。 九曲迷踪寨虽然已经动用了几乎所有的船,但人数有限,和两大派加起来也差不多。若是水上全力一战,耗时太久,自身损失也大,更不必说支援沈幽絮等人。李露月故意让出一个口子,让忠义帮之人离开,如今却让唐形和唐钐逃走了。 李露月指挥千军万马时都没觉得如此疲累,亦从未有过今日这般恐惧——若不是楼船高大,唐形说不定就冲她来了。 沈冀符从水中冒出头,看凌翼一只眼睛也看着自己,面上还有惊惧之色。 唐形、唐钐逃走,其他人更无战意,被杀死,被淹死者无数。沈冀符和凌翼爬上大船,却一直未见沈雍筏上来,回头看时,沈雍筏的尸体已经飘在了水中,他被唐形暗器打得头晕目眩,被唐形一脚踏死。 这一战虽然杀了唐门新掌门唐彧和唐彬,己方却折损了沈伊君、如影随形兄弟和沈雍筏四人,凌翼伤了一目。最要紧的是,这还是在水上!二人神色沮丧,垂头丧气。 李露月道:“所有人,我们已经损失了如此多,难不成现在放弃吗?”凌翼牙冠紧咬,口中挤出一个声音道:“自然不是!娘说,寨子最大!”沈冀符哭道:“大哥是为救我而死的,我要是再勇敢一些……”凌翼直接打断道:“哭有什么用!等灭了眼前之敌,再去找唐形报仇!请军师下令吧。” 李露月道:“好!第九寨派两个人将寨主尸体收拢,其他所有人都上大船,弓弩、暗器立刻收拢,出发第九寨。” 凌翼立刻起身道:“是!”沈冀符擦掉眼泪,也起来道:“是!”跑去收拢众人。 这时,沈幽絮和顾隐渊已经陷入少林、武当、峨眉、昆仑四大派高手的围攻之中。 虚明看樊星陪同莫仁青离开,远处水面上喊杀声四起,远远靠到高大的楼船,这才明白自己中了计,道:“顾楼主,沈寨主,此战关乎八大派的未来,贫道只好不按江湖规矩办了。” 博山心中暗骂:“早干嘛去了!”但自己重伤,如今的性命就在这几位高手手中,还是道:“邪之所以邪,就是因为他们不守江湖规矩。正邪之争,哪里来的什么江湖规矩!” 顾隐渊微微一笑,道:“却是。杀人就是杀人,没什么规矩。”一面说着,右手虚握,对着一面的山体。“噗”的一声,鱼肠剑已经从山体中倒飞出去,回到了顾隐渊手中。 这一下众人都是吃了一惊,这剑距离顾隐渊三丈有余,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