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迷踪寨,很有可能是公主暗中推波助澜。” 顾隐渊猛地心惊,想琴昭软硬兼施,恩威并用,未必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当年杨真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之人,忽然名声大噪,朝中人才济济,她再找一个人促成此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到时候南方一片清平,北方倚楼听风雨羸弱,她真的掌控了整个江湖。 顾隐渊看着柳如是,心下又生出许多疑问,道:“这些事情钱夫人如何得知?据在下所知,钱夫人一心为国,常与文人雅士谈论家国大事,为何对这江湖之事如此清楚?” 柳如是道:“顾楼主怀疑我故意搬弄是非?” 顾隐渊摇摇头道:“钱夫人三番五次前来,绝不会是简单地搬弄是非,而是有别的深意。” 柳如是沉默许久道:“一入侯门深似海。如今虽然不像过去那般颠沛漂泊,但府中许多束缚,也不似过去那般自在。”顾隐渊道:“这本是人之常情。” 柳如是淡然一笑道:“也是!在下言尽于此,告辞了。”说着微微敛衽,从后门出去,门外有钱府的丫鬟下人,送她回府。 顾隐渊又陷入沉思,如果真的是琴昭设下此计,那人一定不是杨真。如果杨真没死,他就是想逃离朝中的控制,不想再为朝廷办事,而且琴昭也绝不会再信任于他。如果杨真死了,他死都死了,如何能成为那个人。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现,那人既然不是杨真,自己冒充杨真岂不是更加名正言顺? 想清楚此节,忽然听到外面有女人唱歌,歌喉也算不错,不过听过了柳如是的高歌,再听别人一展歌喉,只觉味同嚼蜡。 顾隐渊难以理解,两个女人为何对嫖娼如此感兴趣,她们一直玩到丑时三刻才意犹未尽的结束,若不是珍珠反复提醒,早就忘了时间。 回去的路上,二人还务自意犹未尽地说着刚刚的情形。一会儿说她们身软手绵,一会儿说她们瞬间变脸,一会儿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顾隐渊甚至怀疑她们本来就是男人,是不是投错了胎才变成了女人。 返回大船,顾隐渊送走了珍珠,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出城。 秋紫蝶和英姿兴奋一晚,还没有醒来。王丹看孙不疑对这些事情浑然不觉,本来还心中身喜,后又觉得孙不疑必是在东瀛见得多了,反而不开心起来。 孙不疑看她瞬间变脸,只觉丈二的金刚摸不到头脑。 船行三日,英姿和秋紫蝶才渐渐恢复,想起那晚之事,只觉得寡然无味,想到男人们都是在这里被这样的女子这样的讨好奉承,更觉得真真恶心。 王丹生气两日,看孙不疑急的抓耳挠腮却不知为何,也想:看来他在东瀛时也没去过那种肮脏的地方,不然的话怎么会想不到我为什么生气。如此一想,也不生气了,主动和孙不疑说笑,孙不疑不但没有不疑,而是更加满心狐疑。 顾隐渊在船上休息三日,感觉功力恢复了不少,已经来到了巢湖,想沈小小便是死在附近,让人把船停靠了,估摸着沈吟吟的坟茔所在地上岸寻找,寻了一日也没有什么结果,想起那日鹤敏所言,说不定真的把沈吟吟挫骨扬灰了。 一行人去附近一家极大的酒馆用过餐后,顾隐渊开房在屋内休息,孙不疑等人各自才买船上补给,之后一同出发。顾隐渊选了一间靠近大堂的房间,此处极吵,一般无人愿意住,顾隐渊却为了了解目前正派的行踪,特意租了此间。他一面坐在窗边休息,一面好整以暇,听着来往之人,尤其是江湖中人的传言。一下午过去了,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不禁有些失望。 眼看日头将西,估摸着他们采买也差不多了,便要离开。 忽听得一人闯入,大声喊道:“小二,来一斤牛肉,一只肥鸡,再来一壶酒。”小二应了一声,便去准备。 顾隐渊向那人看去,只见此人身形雄壮,头发乱糟糟的,满脸胡子如同钢刷一般,之前从未见过。那人一脸苦闷,愁眉紧锁,似是别人欠了他许多钱, 店小二显然见过许多这样的客人,立刻端了一盆牛肉和一只肥鸡上来,手里还拿着一壶酒,那人喝道:“换坛来。”店小二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前去搬酒坛。 待小二端来一坛酒,那人拍开封泥,举起酒坛,对着喉咙就灌。约莫着灌了半坛,这才停下来。只见他脸色丝毫没有变,只是双目猩红,显然已经醉了。他的酒量与豪壮并不相符。 那人放下酒坛,口中喃喃自语,顾隐渊离得较远,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那人想到痛苦之处,又举坛全部灌下,终于难以自持,一口酒喷了出来,全喷到面前的桌上,尚未动筷的牛肉和鸡肉是吃不得了。 周围一人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便要出言喝问,但看他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心中之火瞬间熄灭,转头自己埋头苦吃,生怕刚刚拍桌子声音太响被他找麻烦。 那人浑然不觉,呆呆地看着眼前。 这时,旁边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缓缓走近,坐在他对面,道:“如此痛饮,一不能解苦,而不能解闷。醒酒之后更加苦闷,这又何苦?” 只见此人身着一身黑装,脸上带着一个黑色面具,将整个脸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双眼的阔嘴,腰悬漆黑长剑,说话声音嘶哑,若不仔细听也听不清楚,整个透露着神秘。 那人抬眼看着他,道:“兄台这般打扮,难不成有什么秘密?”黑衣人道:“秘密固然有,不过与兄弟一样,也是心中苦闷之人。看兄弟一人在此喝闷酒,不由自主靠近,冒昧唐突之处,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