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的离开!这是我的船,我的,我的——” 我的家…… 我回不去了。 啊…… 门上沾染零星血迹,他的躯滑坐一边,留置针掉下来,从苍白血管里冒出的血瞬间湿润了指缝。 “谁啊?”“疯了吧这人。”“赶紧通报副舰长,哦不,该叫舰长。” 些新兵们又像鸽子一样冒出来了,探探脑,咕咕,咕咕,说着白翎听不懂的话。 遍体鳞伤的游隼抓不住鸽子。 衰败的士兵,夺不回他的家。 白翎心想,果当时他再心狠一些,他就炸了片营地,炸光些把他踢出家门的所谓“伙伴”。家一死翘翘,都别玩。 可他终究做不。 新兵们看男人扶着墙慢慢站来,一种费力的步调走他们前,拍拍他们的肩膀,嗓音沙哑: “好好干。” 白翎并没听他们的回答,在之后的一周,他都处于浑浑噩噩的耳鸣中。清醒时,护士告诉他: “这一周你都在念叨着一句话。” “……我说了什么?” “你说,你没疯。” “我没疯。”他喃喃重复,接着抬浑浊的眼球,想从护士里得一些回复。 护士摇摇,叹着气走开。 白翎呆坐一会,许是经历惯了折腾,他种不死不饶的自我安慰劲儿又上来了—— 说的是“我没疯”……还好,还好,说的不是“我想回家”就好。 抵在他这年纪,还是想在外人面前保存一体面的。 他咧唇了,被嘴角的血痂扯痛了面神经。拿终端,黑屏幕反射出他表情扭曲的脸,他立即躲避似的挪开眼,瞬间按亮终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屏幕停留在上次发送的信息。 [指北灯]:我没疯。 [Desserped]:你没疯,你只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白翎只觉得心胀痛得厉害,像是人顺着针管往他的血管里插了一根打气筒。嘎吱,嘎吱,往里充气,肺和心脏都肥而涨满,很快便呼吸艰难。 [指北灯]:我想回家。 [Desserped]:你现在在哪里? [指北灯]:我想回家。 [指北灯]:我想回家。 [Desserped]:告诉我地址,我带你回家。 成年人无法放声痛哭。 他捂着胸口,像里新鲜炸开一颗气球,碎片在胸腔里崩得体无完肤。他不知道自己是何站来的,又是何按着铃,哑声和护士站说: “我要关灯休息,请不要进来。” 关掉灯,他谨慎地贴在门边,右手放在门把手上随时预防人进来。趁着晚饭时间,外面语声繁乱的三钟,他站在黑暗里望着格子形的吊顶,昂,把毛巾盖在了眼睛上。 一陌生人给他的支持,远比边人多。 · 现在,白翎站在曾经陌生的棋友,今最亲密的人面前。他控制着气息,就事论事道: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肯定会说,我自己向公众解释太费力气,不把心思放在其他地方,因为一旦失败,可能会造成内耗。” “但我就是想澄清,我不是样的人,他们真的误会我了。” “而且,而且……”他的气息从急促慢慢平复,转回来看郁沉密切关注的眼,又变得些许安慰,了一: “这次您在旁边支持,我绝不会因为一次两次的失败而伤心的。” 郁沉直视着他,薄唇微启,语调显得残忍而清醒: “我不会支持你干这种蠢事。” 蠢事。白翎神情一怔,一瞬间为自己听错了话。这人,不应该是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的吗…… 在他脸上,一抹微妙的尴尬转瞬即逝。他马上掐住手心,抬眸时的态度又变得强硬来: “我不懂,您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请解释给我听。” 郁沉坐直脊背,十指交错搭在前,冷静的视线越过一张宽而远的桌子,达白翎略显干枯的唇。 书房不,他们几乎对角而峙,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