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嘴炮好玩吗,你这臭鸡。” 发红的夜幕下,一架火焰纹机甲展开鸮类独有的齿状羽毛翼,悄无声息划过夜空,宛如蝙蝠般丝滑流畅。 机甲托勒密使用了雕鸮家族内部技术,能在雷达以拟态出现,堪称物理隐形。 “不是好玩,是刺激!”萨瓦兴致冲冲拉起摇杆,机头向下,一个大俯冲扎进云层,“你不知道,我爷爷当年和那群老伙计开船回来就爱这么说,那些塔台都可震惊可羡慕了。” 白翎的长腿搭在副驾驶台,瞥他一眼:“是你羡慕吧。” “……你敢说你不羡慕?那可是大军舰,天字头号第一猛的大军舰,能撞穿小行星的钢铁怪兽,咕唔咕。” 萨瓦兴奋得竖起羽毛,忍不住咕咕叫。 白翎认真看了他一会,问:“萨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干?” 萨瓦目视前方开机甲,随口问:“干什么?跟着你造反?” “不是跟我,是我们一起。” 萨瓦一时间没有吱声。 白翎慢慢揣测着他的心思,说道:“你心里有过那种想法吧?想跟随爷爷的道路,自己干一番事业。对你而言,留在首都星能有什么意义?萨瓦,你属于夜晚,属于天空,是鸟类独一份的暗夜杀手,你的本事可不仅仅止于三更半夜去皇宫的厨房偷薯条吃。” 萨瓦笑了一笑,声音却黯然下去:“我可比不上爷爷。你再这么说,我要骄傲了。” 白翎:“那就骄傲起来。你的翅膀里流着雕鸮家族的骨血,你值得骄傲。” 萨瓦呆了两秒,不自觉看向舷窗外的黑夜。 他的爷爷曾和战友一起驾驶朱雀号飞过那一隅天,大地上的人们深夜不睡觉都要举着鲜花出门为其欢呼,为他叫哑嗓子。他们不知道什么公爵,只知道雕鸮打得联邦军事警戒线足足向后退了10光年,只差1光年,就要打上联邦首都了。 爷爷身为雌性,却为帝国立下了汗马功劳,成为史上第一个受封公爵的Oa,萨瓦一世。 之后,他出生了。 爷爷对他给予厚望,允许他继承自己的名字,称作萨瓦二世。 可他却嚣张跋扈,上学时经常仗着爷爷的军功煊赫武力,和这个挑衅,和那个打架。还为了一只水母,连深空机甲团录取机会都直接放弃了…… 生生活成了蛀虫,成了爷爷当年最想打倒的那类人。 这样的他,还有资格做爷爷的继任者吗? “我……考虑考虑再说吧。”萨瓦垂下了脑袋,心里有些迷茫。 对于他的婉拒,白翎不太意外。按照时间推算,上辈子萨瓦起兵造反是在两年之后,局势瞬息万变,说不定是那两年突然发生了什么,才让萨瓦下定决心。 “不过你要是能把朱雀号弄来,我立即拖家带小弟跟你走。”萨瓦向后仰靠,双手垫在脑袋后,不轻不重开着玩笑。 白翎恨不得踹他两脚:“朱雀号在大战中损毁,估计早就被造船厂拆了,我上哪给你弄去?” 萨瓦耸了耸肩:“那就没办法了。” 白翎还是不甘心。他很清楚,萨瓦的能力在野星开掘史举足轻重,因为这家伙是军校联盟前主席,别看现在整天懒得扶不上墙,真振臂一呼起来,追随他的学弟学妹们成千上万。 那可是一支年轻有活力的后辈力量。 白翎现在看着萨瓦,就好比看着电饭锅里的鸡要飞走了。 朱雀号……他记得这座国之重器的消失时间是老帝国覆灭之前,回头问问郁沉,说不定会有头绪。 哪怕找个碎片出来,他也要强行把这只鸡捆走! · 萨瓦把白翎送到啄木鸟医院,自己也留下了。 他好不容易跑出来一趟,一时半会还不想回去。但回家的话,又会被海因茨缠上,索性听白翎的建议,留下在贵宾陪护室住一晚。 只不过这一路上,萨瓦总觉得这臭鸟有点……神经质得不正常。 很像肾上腺素上头的感觉,神情混乱,时而兴奋时而沉默,对着光一瞧,眼睛雪亮得跟磕了药似的。 “药呢?”白翎要走另一条路去病房区,忽然停下。 “什么药?”萨瓦没反应过来。 只见那只鸟忽然靠近,从他外套里摸了一板锡箔药片,扣开一颗,随手一抛,昂头张嘴接住,咔嚓咬碎了,在嘴里慢慢抿着,若有所思道: “啧,草莓味。” 萨瓦表情开裂:“你发什么神经,那是避蛋药,又不是糖豆!” 白翎轻描淡写道:“今天累都累死了,等会去找点乐子,先吃一颗,才能玩得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