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待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萨瓦和诺思面面相觑,产生了怀疑。 尤其是萨瓦,他曾经听过不少系统出错,机器人暗杀主人的案件,去年还出现了一起安保机器人在断电后血洗办公大楼的严重事件,不能不小心防范。 但面前这只机器人的镜头很快变成了两颗旋转的星星,它举起左右两只机械臂,给他们展示自己手无寸铁,只拎着环保纸袋,然后高兴地问: “小鸟在吗?主人让我送东西给他。” 萨瓦自认为是“大鸟”,便指了指里面。刚才他和诺思那一嗓子嚎得太大,竟然让白翎清醒了不少。 现在,白翎正扶着额角坐起来,从枕头旁摸索到A性素的瓶子,拧开倒了两颗,抿了抿唇,又多倒三颗在手心,接着一口闷吞下去。 他揉了揉湿黏在一起的睫毛,呆了几秒钟,才认出AI,然后又发现禁制环的界面亮着,马上眯起眼睛,怀疑地望向萨瓦。 萨瓦哼了一声,背过头去。 还是诺思出来小声解释:“我们看你不舒服,想联系你的监护人,就算赶不过来,也能陪你说说话。” 在oa分化期内,除了理应履行【镇定】与【保护】的义务,监护人的作用更日常体现在心理安抚上—— 作为年长者,支持、鼓励和安定你的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监护人是唯一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的人。 极高的道德标准和素质要求,使得上世纪成为监护人之前必须经过培训,持资格证上岗。 当然,与努力付出对等的是,被oa肯定的优秀监护人可以稳定获得社会信用点,如果能拿到均分6.5以上,在升职加薪上都会大有助益。 不过,近些年监护人的素质水平断崖式下跌,这也是事实。 “我的监护人……”白翎眉心蹙起,扶着钝痛的脑袋,嘴唇蠕动许久,才缓缓道: “这些小事,不需要通知他。而且我和他关系也不亲近,他只是我在网上找的担保人,好心替我签署分化期oa出行证明罢了,我和他平日里没有联系的。” 至少从十九岁到二十九岁这十年里,没有太多言语交流。 他真正和D先生熟络起来,也是在三十岁之后,因此从重生以来,便把这件遥远的事搁置在了一边。 平日里白翎势必是要把这些私事烂在肚子里的,只不过他想想室友担心的样子,难得吐露了一点真意。 萨瓦听得莫名上火:“所以就是0分监护人咯?” 谁知白翎却下意识反驳,认真道:“他是9.9分,我打的。” 而且还连续打了22年,每个月都没落下过。 萨瓦扭过头气不过地嘀咕:“被人丢了还给人打分呢,连条好义肢都不舍得买,丢我们猛禽的脸……” 白翎把监护人的问题撂下,转而看向AI,对方似乎听不大懂这些AO两性关系的内容,正处于CPU放空状态。白翎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它立马从待机中苏醒,利索地拿起袋子,从里面一样一样掏东西。 很快,六瓶玻璃装的鲜牛奶被整齐摆在桌上。 “鲜牛奶不经放,一瓶今晚喝,一瓶明早喝。”AI用钳子代替手指,完成任务似的向他敬礼,Salute。 白翎怔怔地看着站成一排的玻璃瓶:“可是这里有六瓶?” “这个啊,因为主人告诉我,‘多带几瓶,以防他交了新朋友’。” 听到“朋友”二字,萨瓦的脖子“腾”得臊红了,顿时眼神游弋,心虚地望向天花板。 接着,AI打开自己的储存腔,掏出一枚热乎乎显然刚从充电器上拔下来不久的锂电池,热心道: “还有备用电池,这个不是之前用过的,是仓库里找出来全新的。今天中午降温了,你可能会充不进去电,没办法出门,他说年轻人要多出去走走,不要被一点小问题绊住脚步。” AI压低身体,调低扬声器音量:“偷偷说我也很希望你多来我们那边。” 这种……在寒夜里,被人惦记的感觉…… 白翎下意识攥紧腿上的毯子,低垂着脑袋,张了张唇却发不出声音。 AI见他不说话,便提议道:“你要不要和主人说说话?我可以帮你连线。” 白翎像如梦初醒,倏然抬起之前被冷汗沁湿的额头,被不明戒断反应折磨得混沌的眼珠,萌现了一丝光彩。 AI开始现场拨按键:“滴,滴,滴,滴,嘟——嘟——喂?嗯嗯,是我,哦~好的好的,这就交给他——” 机器人的通讯器内嵌在右钳子上,它就直接把钢铁“小手”拔了,塞给白翎。 白翎慌张地接过来,一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