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之外,藏在暗中的陆韵看着云水清和凤玉瑶一前一后的离开,有些头疼。
她本想着这段时日云水清有些奇怪,以他那纯如稚子的心性,很容易走入歧途,本想暗中观察一番,哪知看到这一幕。
云水清的身份,门内人所知甚少,可她一清二楚。
她更知道,那把神剑和凤玉瑶存在一种因果关系,她当初擅自干涉了这因果,而如今看来,因果之力还在试图将路给转回来。
那把神剑陆韵不稀罕,可她在乎云水清。
作为那把剑剑灵的云水清,和剑密不可分,一旦剑落入凤玉瑶的手里,云水清必定和对方绑定。
想着,陆韵干脆联系闻人时。
她想问问,有没有一种能将器灵和灵器各自分开的办法。
器灵和灵器,作为一个整体,一如那千秋钟和翁紫,彼此干涉又彼此影响。
闻人时那边暂时没回应,陆韵也只能收心,继续自己枯燥而寻常的修炼日常。
山中无岁月,几月光阴,对于修行之人而言,不过转瞬即逝。
恰逢人间二月冬,寒山飘雪。
问天峰上的大阵被打开,失去阵法的庇护,寒风席卷山巅,一同落下的,还有那鹅毛大雪。
陆韵的门被人一脚踹开,纪红溪将陆韵拉入那片银装素裹之中。
白雪纷飞,煮酒舞剑。
被强迫出关的陆韵看着纪红溪在雪中飞跃的身影,目光有些恍惚。
她修行半年,剑法没有进展,在此刻却隐约抓到了什么。
“小师妹,来!”
纪红溪的轻喝声响起,陆韵忽的心有所感。
她没搭理纪红溪,而是拿出寒江雪,静立在大雪中。
雪落在素衣上,不过片刻,人已白首。
可她眼帘半闭,眸光看着地上雪,近乎凝固。
本还在闹腾的纪红溪收了剑,几步退到云水清的边上,抬起热酒一饮而尽,随即说了一句。
“妖孽!”
不过赏雪而已,这都能顿悟。
“来,师弟喝一杯。”
塞给云水清一杯酒,在对方那犹豫的眼神中,纪红溪笑的跟朵一样。
“清酒,一点不烈的。”
云水清试探的喝了一口,带着果香让人眼前一亮,一杯入腹后,喉咙中却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烈酒焚烧脏腑,他忍不住咳嗽着,面对自家师兄那狡黠的的眼神,颇为无奈。
便在云水清这咳嗽中,静默在风雪中的陆韵动了。
寒江雪划出一道美妙的弧度,陆韵人随剑动,剑招轻灵缥缈,似那乳燕归巢。
轻易撩起,墨发飞舞,陆韵一剑刺出,问天峰上,一些鸟儿飞到附近的树梢上。
它们仿佛被人蛊惑,一双双绿豆大的眼睛望着下方的陆韵。
柔和的剑意散去往日的寒戾,三尺长剑引动雪共舞,群鸟忽的啼鸣,振翅飞入那风雪中。
陆韵一剑向前,没有杀意,没有剑气,只有一只燕儿落在寒江雪上。
弱小的鸟类,没有被寒江雪的寒气冻伤,反倒是自娱自乐般的跳动着,然后踩着陆韵脑袋,又飞向高空,没入风雪没了踪迹。
陆韵收剑,雪再度恢复自然坠落的弧度。
体内气息流转,生生不息,半年闭关都没怎么进度的修为,在此刻迈出一小步。
就连那归雁剑法也小有火候。
蕴剑诀果真不同寻常,剑修得了这蕴剑诀,在剑法上的研磨速度,比常人都快。
陆韵笑笑,转身一剑劈开纪红溪投掷过来的酒杯。
往那亭子里一看,果不其然的,云水清又被灌醉了。
纪红溪面对陆韵那谴责的表情耸耸肩:“都不喜欢道别,醉了也就不用送行了。”
“走吧,找师父去。”
南山墓之行提上日程,藏剑宗这次派出的长老正是问天。
可以说,问天峰师徒三人,将名额包圆了,不过倒也没多少人反对,云天的修为,在几个长老中本就当属
闭关许久无法突破,这次云天也算是外出游历寻找机缘。
奈何云天不靠谱,一走小半年,到了时间还不见回来,就传来一道消息,让她和大师兄去中陆等他。
漫天风雪中,师兄妹两人离开藏剑宗。
山高易冷,可山下在这二月末时,倒是有了几分春意。
枝头挂上新绿,野草自土地上生长,春色怡人。
不过陆韵对这风景无力欣赏。
她还筑基期修为,暂时无法御剑飞行,本准备坐宝船去中陆的。
可纪红溪兴致来了,要带她御剑飞行,说让她提前感受一下登临高空,俯瞰众生的豪情万丈。
偏偏纪红溪喜欢玩闹,不御剑,非要御器,用的还是纪红溪随身携带的酒葫芦。
那酒葫芦虽然是灵器,却只下品,唯一作用就是锁住酒味罢了。
这葫芦哪里经得起纪红溪的折腾,飞到半路,葫芦裂开了,而陆韵就随着纪红溪高空坠落。
为了保护陆韵,纪红溪没来得及观察周围环境,结果就是,两人摔进了不知何处的深山老林中。
揉着眉心,陆韵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