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姑父。 “可姑姑不是说张家人不能信……那姑父。” 宋雅瑛轻叹一声,“张家人不能信,你姑父也不能完全信。他毕竟是张家人。” 宋溪语心里明白一点,转过话题,问道:“姑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宋家是不是早就知道尚家存在?为何您会说尚家已经不在?还有您怎么被张家关起来了?” 宋雅瑛笑了,有些干瘦的脸颊显得柔和起来,“宋家人的脾气,性子急。” 宋溪语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你别急,我会慢慢跟你解释清楚的。” “我也是偶然得知了张家在查尚家人,当我找到尚家独子时,除了他,尚家已经死绝了。” “死绝了?” “嗯,字面上的意思,一百八十口人,一夜之间再无活人。我想帮尚家子,可惜他不信我,再次逃跑,如今也不知在哪。” “何人所为?”宋溪语心惊同时,也升起疑惑,大家族灭亡,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 按这个世界的状况去推测,要么权势惊人,要么能力异常。 她想到两个可能,“姑姑,莫非是?”她指了指上面。 宋雅瑛却摇头道:“当朝皇上若想让一个家族灭亡,不需要用这样的手段,随便一个罪名就可抄家灭族。事情发生很久后我才得知,可见凶手行事隐秘,尚家在杭州算得上大家族,虽则平日低调,也不是不为人知,那夜的大火让整个尚家一夜全灭,全城的百姓居然只讨论了一月就全然忘记,好像尚家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她想到唯一的可能,“修行者。” 宋雅瑛沉默片刻,终于不得不承认,似乎只有这么个理由,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宋溪语把京都的日子和一路见闻,告诉姑姑,包括黑暗势力和邪教的事。 宋雅瑛握着她的手,怜爱道:“你刚好,居然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好在有惊无险。”叹了口气,“我以为到我也就结束了,可……姑姑,父亲还有哥哥,怎么会答应让你接触那么危险的事!” 她安慰姑姑,又道:“太后的暗旨,不是我也会有其他宋家人去办,我倒宁愿是我。毕竟我是修行者,有自保的能力。” 这倒是实话,血引咒虽困扰了宋家几代人,可唯有她是修行者。 “姑姑,你可知尚家人是何身份?太后执意要找到尚家人,还有她为什么这么相信宋家?” “你不问问血引咒,反而先问其它的事?” 宋溪语笑道:“我可把身份告诉姑姑了,血引咒晚点再说也不迟,现在尚家子行踪不明,生死未知,若是找不到他和盒子,太后可能不怪罪,被皇上知道,宋家吃罪不起。” 宋雅瑛此时却冷笑一声,拍了拍她的手。 “你放心,太后也就罢了,皇上……” 姑姑这语气…… 她正要细问,宋雅瑛转移话题道:“尚家子你先别管,太后给的木盒你带了吗?” 她刚要摇头,玉佛此时却开口道:“在我这,你先拿着,晚点再说。” 话音刚落,装着太后木盒的布包出现在石桌上。 玉佛不是说没有储藏功能吗? 她按下疑惑,打开包裹。 宋雅瑛眼里有了兴致,“修行者居然这般方便,我倒是第一次见。” 她不好解释,只好笑笑。 宋雅瑛起身来到石床边,掀开被子,把一玉枕抱了过来,打开上盖,从里面捧出来一盒子。 竟然和石桌上的一模一样!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宋雅瑛笑着解释,“张家人把木盒夺去,却不知盒子被我掉包了。” “姑姑!您太聪明了!” “没有你手里的木盒,这盒也开不了,他们不会知道的。”她放下木盒,“择日不如撞日,现在打开如何?” “现……现在?!” “是啊。” 宋溪语目瞪口呆,开口半天,终于把嘴闭上。 看姑姑兴致勃勃的样子,好像她说什么都动摇不了了。 玉佛和她同时咽了口口水,“……还真是侄女似姑。” 宋雅瑛试着把两个破木盒放在一起,盒子开始变化,破烂的盒身褪去外壳,修复般露出木质盒身,盒盖上的莲花重新变得精细。 然后两木盒开始交叠,重合在了一起,然后静止不动。 竟然一次成功。 宋雅瑛正要打开,被宋溪语拦住,她道:“姑姑,让我来。” 取出手套带上,她小心摸了摸盒身,没有反应,盒盖下有一个暗扣,似乎打开就好。 玉佛道:“没感觉里面有异动。”它奇道:“咦,里面似乎有灵气,但我不确定,太微弱了。” “事到如今……” 宋溪语还没说完,盒子居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她把姑姑拉到一边,盒盖缓缓升起。 深色的布上躺着一颗石头。 莫名有些眼熟。 “为何是石头?”宋雅瑛问道。 宋溪语摇头不知,问玉佛:“现在有感觉吗?” “奇怪,刚刚还能感觉到灵气,这会不见了。” 她走过去,试着拿起石头,半个拳头大小,呈黑色圆状,看起来很沉,却很轻易被她拿在手里。 捧在手心,细细观察。 越看越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啊!”她手指尖传来刺痛。 鲜血流出,诡异的反向流入石头,像被吸进去一样。 黑烟冒起。 玉佛暗道不好,喊道:“快丢掉石头!” 宋溪语已经在做了,可黑石像是黏在手心上。 “语儿,看你手腕!”宋雅瑛此时伸出手腕,左手上的莲花印记正发出红光,一拉宋溪语衣袖,同样如此! 血引咒! 她心脏传来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