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佑,兵部尚书,皇后娘娘的哥哥。 也是林墨调查的人。 魇抬起僵硬的四肢,捂住脑袋,痛苦的闭上眼,沉重的信息涌入它的脑海,偏偏它什么都记不起,只能清楚喊出这个名字。 宋溪语走上前,蹲下身,取出银针给魇行了几针。 很快魇痛苦的面孔缓下来,豆粒大的汗水从脸庞流下。 “谢谢……” 她递过一张手帕,“总会想起来的,不着急。” 看魇的样子,一时半会也问不出什么,宋溪语决定带魇回府,林墨却反对。 “你那里不方便,放我这,罗佑是我要查的人,问起来也方便。” 她一想。林墨考虑的是,魇去宋府指不定闹出什么事。 可是魇的黑化问题…… 林墨吩咐众人准备撤离。 一时虎卫队员们把杂乱的院子收拾干净,魇躺的土坑也被填埋。 院子恢复的和她刚来时一样,只除了要离开的魇。 她转过头去,魇一脸茫然的看向梨树,似乎在追忆什么。 惆怅。 “走吧。” 魇看向她,小心扶着脖子,点了点头,僵硬的身子转向四周朝众人行了个礼。 林墨上前把它引到玉里,风过,吹起一阵梨花飘过。 “林公子打算如何查案?可需要我帮忙?”马车上,宋溪语问同车的林墨。 他拿起备用的外套穿在身上,遮盖露出的手臂。 他摆弄衣袖,道:“罗佑已经察觉我在查他,宋府无需介入进来,暗中观察即可。倒是有一事需要小姐帮忙,灵息丸。” 宋溪语想起之前宋琳的事,连忙把发生的事情跟林墨说了。 “林公子,宋琳上次进宫得皇后密信让她偷取父亲的奏章,只怕皇后和她身后的罗家已经有所察觉,不但怀疑公子,还有我们。” 林墨低眸沉思。 她没有打断他,拿出茶具给两人倒了杯茶,往里加了些炼制的驱寒丹,递过去。 林墨颔首接过,摩擦了下杯身,开口道:“罗佑行事严谨,凡是身边的人都是心腹,我的人近不了身,看来需要用非常之法了。” 他放下茶杯,看向满眼疑惑的宋溪语,弯了弯嘴角,“你还记得乔正梁吧,他这几日正好在,让他去打探打探。罗府守卫森严,只有他可以悄无声息。” 宋溪语睁大眼睛,本就又圆又大的双眼更加明亮,黑暗里熠熠发光。 “他还在?没有往生?!” 林墨定了会,转开双眸,拿起茶杯喝了口,“他请求留在世间,我随了他意。” 她满脸问号。 “你这样不好。”她脖子上的玉佛闪了闪。 林墨抬眼看去。 玉佛缩了缩,鼓起勇气道:“生有生道,亡有亡道,活人死人之间有一条天然的鸿沟,亡魂自有去处,你若强留,对你对他都不好。” 细声细气,细弱微闻,却有理有据。 林墨轻笑了声,“你的护身蛮有意思。” 宋溪语捂住玉佛,冲他笑了笑。 林墨突然意识到,物随主形的意思。 宋溪语一开始可不也很怕他吗?就算如此也会凑过来,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该做的事。 像个随心所欲,撩完就跑的小…… 咳咳。 林墨意识到自己想法不单纯,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弄得宋溪语一脸莫名,给他再满上。 “我会跟乔正梁谈谈,只是他似乎有留下的目的。” 宋溪语疑惑道:“熊氏已经伏法,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玉佛闪了闪,“熊氏虽已伏法,但乔氏身死魂灭……他不会是想……” “什么?” 玉佛突然收口,任凭宋溪语怎么问都不说。 她不好意思对林墨道:“公子见谅,它不想说的事打死也不开口。” 这不和你一样。 林墨努力让翘起的嘴角下去,避开她的视线,微握拳咳嗽两声。 “林公子是否受凉了,再喝点吧?” 林墨伸出白皙修长的两只手指,捏起茶杯,热气缭绕,他似乎嫌烫,又放下,手指抚摸杯身。 真好看。 宋溪语一时看迷糊了,玉佛烫了她一下方回神。 咳咳,美色误人。 林墨微弯嘴角,把一杯热茶推向她。 “宋小姐……似乎很喜欢喝茶?” “是啊,天冷,喝些茶暖身。” “刚开春,却是不好多出门,宋小姐在家可有喜欢做的事情?” 炼药? 这个爱好略显奇葩。 宋溪语想了想,“喜欢吃。” 林墨端起茶杯的姿势一顿。 “嘿嘿,应该说喜欢研究吃的,让公子见笑了。” “食之养也,宋小姐好兴致。” 呃…… 天色已晚,宋溪语悄悄回府。 “你今天是怎么了?话说一半,吊人胃口。”宋溪语捧着玉佛道。 玉佛在她手里转了转,耍赖的姿势一摆出,宋溪语就知道连她,它也不想告诉。 “哼,小气鬼。”她学它。 玉佛嘿嘿两声,就是不开口,问急了说以后再告诉她,现在不确定。 翠花这时进走进来,帮她放下床帘。 她问道:“府里如何?宋琳有没有动静?” 今日不动手,可就要等几天了。 翠花摇摇头,坐到床边,疑惑道:“奴婢送完老太爷和老爷夫人,特意先绕路去的二房,按理说他们有机会下手的,可今日什么也没发生。” 她转头看了看门外,悄声道:“奴婢听松子传信,小紫已拿了药。” 拿了药不动手,要么时机不对,要么机会不成熟。 她们的推动计划没有问题,只差宋琳作死这一步,不存在没有机会。 那就是时机。 宋琳在等什么时候动手? 吹灭烛火,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