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深彻底入魔了,他的声音就是他的魔音攻击,轻者七窍流血、元力溃散,重者当场毙命。 比如刚才最初的那一声惨叫,就是一个小宗门的弟子离着萧深最近,所受到的波及也最大,一声惨叫后当场毙命。 阮飘飘和萧穆彦看到这般情景,眼底划过一抹伤痛。 他们的夫君和父亲,彻底离他们远去了。 从此他们的世界里再没有这一人,也不能有这一人,不然萧家就会成为下一个龙蛇宗。 这是他们不想看到的,萧家几百口人,他们得为他们的生命负责。 而他们的夫君和父亲,为了一个在他们眼里是外人的人,彻底抛弃了他们。 那股悲痛深深的拉扯着他们的心脏,那血淋淋的伤口流着脓呲着血。 又不得不承受这剜心之痛。 变故来的那般的触不及防。 “萧深,尔敢!”一道厉喝伴随着一道惊呼声同时传来。 “啊……娘亲,救我!” “言儿,我的儿。”阮飘飘还没从萧深彻底入魔中回过神,就听见儿子的惊呼声,回眸看到的一幕让她差点惊的晕厥过去,“你是谁,你快放开我的言儿,有什么你冲我来。” 惊呼声和悲痛的呼喊声惊醒了厮杀的众人。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一身黑袍的男子,临空而立,枯瘦如鸡爪般的手指捏着萧穆彦的脖颈,后者难受的直翻白眼,双脚凌空扑棱。 那枯瘦的手指犹如钢筋水泥般焊在他的脖颈上,任凭萧穆彦怎么扒拉,那手指一如既往的拿捏着他的脖颈。 凰妙戈一挥手,众人都停了下来。 金色的光罩也在这一刻收了起来。 萧深静静的站在龙蛇宗的台阶上,血红的双眸没有焦距的望着前方,眼里耳里再没有其他。 萧穆彦的呼叫声没有换来他一个眼神,把冷酷无情诠释的彻底。 龙蛇宗门前的青砖地面已经一片血红,血腥味肆意。 “阁下,终于舍得露面了!” 一句话既像是说出了他的来历,又好像是什么都没说。 但不妨碍别人对这人的警惕。 穿着这般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男子一身黑袍,被风一吹,阳光下的黑色有些暗沉,冰冷孤傲的眼眸仿佛没有焦距,深谙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死亡的冰冷气息。 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淹没的人无处喘息。 他透过人群望向那袭白色,嘴角不经意的上扬,风淡淡的从他的眉宇间消失,锐利的双眸中,隐隐透出舔血的龙已经展开那发着寒光的牙。 沙哑之声幽幽响起,“尊者,我们来做笔交易吧!” 说着还不忘把萧穆彦往身前拢了拢。 瑶台尊者的手段这段时间他听了不知凡几,又怎会不加以提防呢? 凰妙戈看到他的小动作挑挑眉,嘴角轻勾,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张口就来,“你怕死!” 这是一句肯定句,而非是一句疑问句。 黑袍男子微微一愣,转而挑眉,也因为这个动作,那股围绕在身边的冰冷气息稍稍融化了一些,“谁人不怕死呢?我也只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又怎能免俗?” 坦然的回答,坦然的把自己的弱点示于人前。 怕死,不丢人。 凰妙戈有些看不懂眼前之人,“你的目的?” 男子定定的看着凰妙戈,手中终于有了动作,他轻轻一甩,萧穆彦那薄削的身子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凌空落下。 眼眸始终看着那袭白衣,仿佛手中扔掉的只是一件微不可查的垃圾一般。 豫东一个飞身跃起,一拉一拽,接住了萧穆彦坠落的身躯。 阮飘飘激动的抱着失而复得的萧穆彦,一会哭一会笑,泪水爬满整张脸颊。 萧穆彦脸色惨白,眼底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男子的眼里这一方天地只剩下那袭白色身影,枯瘦的手臂微微抬起,掀开了披风上的帽子。 男子一头墨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 “尊者,跟我去个地方,可敢!” 听闻这话众人都惊讶的忍不住回眸看向凰妙戈。 君墨夜眼神担忧的看向凰妙戈,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袖子。 凰妙戈回眸看向君墨夜,眼神看向那衣袖上的手,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君墨夜心中一咯噔,赶紧放开,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我是担心你,我不是故意的,我怕他对你不利。” “本尊心中有数。” “既然阁下盛情相邀,本尊不去显得本尊太小气,那就看上一看吧!” 黑袍男子没想到凰妙戈答应的这般痛快,畅快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好,请!” 一白一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君墨夜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 众人面面相觑,这种情况,那他们怎么办? 陈云带来的江湖中人忍不住都看向陈云,想要他做出一个选择。 陈云的眼眸忍不住看向姬惟与,他记得这人是尊者身边的人,尊者的一切事宜都是这人处理的,那这时候让他给个建议,应该也是可行的。 随即陈云上前一步,抱拳作揖道,“姬少主。” 姬惟与客气又疏离的点点头,“陈盟主。” “那我们……是回还是?” “陈盟主,你不该问本少主,你们江湖的事情本少主不便插手。” 另一边,黑袍男子带着凰妙戈一路来到京都郊外的一座山上。 山上的景色很是幽静。 刚进去就看见一大片的柿子林,还未成熟。 往前走,就有一条清澈的湖泊,养着鱼虾,鱼儿欢快的在水面上跳跃。 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