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脑袋往前探了探,小声又得意地道: “看看,被我诈到了叭。" 叶嘉宁还是那副淡定的表情,不为所动: “黑衣服的都走了,你说哪个。” “我说的是你心里想的那个。” 叶嘉宁默默看她片刻,妥协,不跟她装了,麦穗有时候比她还要细心敏锐。 她将用过的湿巾折叠好,放到桌子一角, "你怎么知道的,我今天都没有跟他说过话。" “没说话也会露出马脚的呀。”麦穗说, “他一直盯着我看,刚开始我还以为有帅哥对我一见钟情了呢,后来发现他眼睛好冷,那不是爱意,全是杀气!" 霍沉身上的确有种让人望而却步的沉冷气质,看人的时候是没温度的,叶嘉宁说: “他看谁都一样,不是针对你。" “真的吗?”麦穗狐疑,她怎么感觉就是针对她呢? 丁见霖小心翼翼端着满满当当的托盘过来,放到桌子上,麦穗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吃完喜欢的汉堡包和薯条丁见霖就开始栽脑袋,一个下午走了快两万步,他已经累瘫。叶嘉宁打了辆车送他们回去,丁见霖坐在她和麦穗中间,上车没一会脑袋就东倒西歪,叶嘉宁把他放平,让他躺在腿上睡。 麦穗也在犯困,瞄了眼说: "他睡觉会流口水的哦。" 叶嘉宁顿了顿: “那让他睡你腿上?” “不要。”麦穗笑了半天,弯腰看了看,见丁见霖睡得很沉,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夜幕一点点加深,街边亮起五彩斑斓的虹灯,汽车行驶在车流中,车厢里安静一阵,坐在另一边打呵欠的麦穗没头没尾地问: “他对你好吗?” 叶嘉宁视线从窗外收回,麦穗歪着脑袋瞧她,那个人是不是针对她她其实不是很在意,她在意的是: "他看起来好高冷啊,嘉宁,他对你好不好?" 对她好吗?叶嘉宁没往这个方向思考过。 这是一个很难界定的标准,从霍沉对她提出交易开始,他和王跃恒就是同一类人,很难让人用“好”字来评价他。 但抛开这件事,这些天霍沉对她也实在谈不上坏,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上学放学有人接送,给钱也大方,想吻她还会先问她意见。 "不好也不坏。"叶嘉宁最后说。 麦穗的手越过丁见霖伸过来,像刚才摸他脑袋一样,轻轻摸了摸叶嘉宁的头发。 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疼,因为所有言语在叶嘉宁的牺牲面前都算不上什么。她刚刚认识叶嘉宁的时候,叶嘉宁还是个养尊处优、家庭幸福美满的千金小姐,她见证过她无忧无虑的生活,也陪她历经变故和磨难,她太了解她的坚韧与骄傲。 叶嘉宁从不跟她或叶茵诉苦,但如果不是遇到过不去的难关,她不是一个会为钱折腰的人。叶嘉宁弯了下唇,反过来安慰她: “其实现在也挺好,我没那么惨。”麦穗又把半个身体都倾过来抱住她: "等我以后赚大钱养你。"“你在给我画饼吗?”叶嘉宁说, “我不爱吃饼。” 丁见霖半梦半醒地听见关键词,脑袋腾地一下支起来,撑着打架的眼皮懵懵地说: “我爱吃饼!吃什么饼啊,我也要吃。" 麦穗笑瘫,把他脑袋按回去: “睡吧,傻弟弟。” 丁见霖下车时眼睛都没睁开,被叶嘉宁和麦穗牵着手,闭着眼睛回了家,倒在床上就睡。麦穗洗了毛巾给他擦手和脸,有点头疼: “现在睡晚上又要亢奋了。” “让他睡吧。”这种时候想把他叫醒也很难,叶嘉宁看看家里的冰箱,从外卖软件上买了些菜,“晚上不睡就给他听播客,有个节目他一听就困,等下我发给你。” 麦穗去洗澡了,叶嘉宁接收了外卖送来的菜,分门别类储存进冰箱,走之前回房间翻出那条卡其色的围巾。 她其实看不出这条围巾有什么问题,直到她把麦穗那条同款不同色的放在一起对比,才看出材质上的细微分别。 上面的小羊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但的的确确变成了真的刺绣,精美细致的手工针脚,绣了一只模样潦草的羊。 叶嘉宁把围巾放回去,跟麦穗说了一声,带上门走了。打车到港域天地,坐电梯到顶楼,开门进去,看到霍沉坐在客厅。 r />Micro LED电视上播放着《卡萨布兰卡》,一部很老的片子,叶嘉宁小时候看的,那时她还以为自己的父母是世界上最相爱的人,像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样憧憬爱情,电影里有句台词她很喜欢,有阵子常常念: "With the whole world crulin, we pick up this ti to fall in love."整个世界快倒下来了,我们却挑这时候来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