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他也活不了多少日子了。 然而,身怀神器本该担起大任,他明明看到有人含冤而死却束手无策,如今走到生的尽头,老监正最放不的便是秀州州家个莫名失踪的孩子。 没想到今日,这个孩子竟会找上门来。 老监正把拂崖带回房中,掩上门道:“我没有证据,只有流光断。” “流光断?”拂崖问。 这一日,拂崖道了父母被冤死的真相,也道这个王朝从不外传的秘密,一柄可斩万的剑刃。 老监正说到末了,道:“孩子,我说的话听上去匪夷所思,但句句属实。流光断是神,裕王无德,万不可让它落入裕王手中,否则为祸苍生。” “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记住,它没有鞘,唯有人的血肉能做它的鞘,失鞘的它只能平安存放一月。” “一个月内,你最好把它交还司天监。” 老监正说罢这话,最道:“再见了,孩子,愿你能得偿所愿。” 言罢,他再不耽搁,径爆开己的身躯。 尸块和鲜血溅了满屋,拂崖眼睁睁看着一柄泛着微光与血气的白刃从老监正的残身中浮起。 白刃戾气汹涌,拂崖看着它,却莫名有一丝熟悉感。 片刻,他把它握住手中,流光断竟似乖觉,尺青峰能随他意缩短,变成一把能藏于袖中的短匕。 拂崖看向老监正的残尸,闭了闭眼,正准备离开,这时,屋中传来一声呜咽。 呜咽源屋角的一口红木箱子。 箱子里躲着一个小姑娘,梳着一羊角辫,双目异常明亮。她不是害怕还是伤,明明哭得不能已,却拼命用一双小手捂住嘴,努力不发一点声音。 拂崖与阿采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就在阿采以为拂崖会做些什么,比如把她抱来时,拂崖一言不发,“啪”一声把箱盖合上,再度把她关在一片漆黑中。 外间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杀手们杀了府上一干奴仆,没找到老监正,终于寻来了院。 一进屋,看到监正四分五裂的尸身与满屋血迹,众人饶是身为杀手也吃了一惊。 为首一个长着络腮胡的拍了拍拂崖的肩:“小子,够狠。” 他们以为监正是他杀的。 谁杀的谁善。 何况拂崖是镜中月的人,这种脏活累活本来就该人干。 杀手们都走了,留拂崖一人,他独打扫了监正的家,洗清了血迹,然拼凑齐监正残破的尸身,把他葬在附近的一处荒山,成了一方无名塚。 做完这一切,大半日也过去了。 拂崖在坟冢前静立了一会儿,回过身,看到了阿采。 杀手离开以,她就己从箱子里来了,一路偷偷跟来了这里,手中握着不道从哪儿采的野花,还在哭。 目光上,小姑娘又惧又畏、抽抽搭搭跟他说了第一句话:“大哥哥……爷爷他……他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老监正其实不算老,还不到不惑之年,因为被白帝之刃蚕食肉躯,头发白了大半。 所以她喊他爷爷。 拂崖没有回答,看着阿采把野花放在监正坟前。 他不好在逗留,转身就走。 镜中月的杀手在俗世都有其他身份,拂崖的身份是一家药铺招的伙计,药铺的掌柜是个善人,见拂崖一个善人流离失所,便在药铺的院给拂崖腾了一间柴房住。 眼差事告一段落,监正死了,整个宣都风声鹤唳,杀手们都匿藏起来,他也该回药铺了。 他烧了作案的黑衣,唐刀贴身藏着,慢慢往住处走。 日近黄昏,宣都城到处都很热闹,拂崖却满腹事—— 今日终于见到了老监正,问清了父母案子的真相。 老监正是个好人,可惜,没能救他。 也没能拿到证据。 还有老监正给的神流光断,说是只能存放一月,接来,己该怎么办呢? 拂崖想到这里,忽然觉得不,他顿住步子,回身看去。 数步开外,有一个小姑娘正亦步亦趋跟着他。 她已经不哭了,脸上不从哪儿蹭了点泥污,被他发现,她惊惧望着他,动也不敢动。 拂崖冷冷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