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时光后,便已活不长了,一辈子刚,唯一觉得对不住,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秀洲知州家失踪少年,一个是祁王。老监说,裕王阴狠,其实应该等祁王羽翼丰满,才提议今上立祁王为储,眼下提出,无疑是祁王置于险境。 “至于秀洲知州之子,老监说,自己既身怀神物,便当担起社稷重责,早知道这桩案子有异,应该一早劈开时光,看清真相,如一来,秀洲知州一家也不至于家破人亡。” 好在,杀手杀入老监□□上那一日,老监最终还是见到了秀洲知州之子,那个父母俱亡后,独自离家少年。 混在杀手,成了杀手中一员。 阿采道:“说到这,你们应该也猜到这个知州之子是谁了。” 奚琴道:“……拂崖。” “对,是哥哥。爹娘被冤死后,不甘心,想替爹娘翻案,所到了京中,顺着当年潜入家中放假证据贼人踪迹,找到镜中月,成了镜中月一名杀手。 “老监也认出了哥哥,当时已经快不行了,但是府上到处都是裕王养贼人。为了不让流光断神物落入裕王手中,老监当下把所有秘密都告诉了哥哥,包括流光断和血鞘。随后从身体中取出了流光断,交给了哥哥。” 取出流光断后,老监立刻咽气了。 拂崖拿了流光断,立刻要离开,这时,听到屋中传来一声压制不住呜咽。 这声呜咽来自屋角红木箱。 红木箱藏着一个年纪很小姑娘,看上只有六七岁。 “我当年是慈幼局一个孤儿,老监时时来探望我,我很喜欢。老监说了,我若实在想了,家中找,府上后院有一扇被藤蔓遮小门,我从小门。那日杀手闯入监□□,是老监把我藏入了红木箱子。” 阿采垂着眼,紧紧握着拂崖最后留下唐刀,低声说:“其实……我最初跟着哥哥那一段日子,都是讨厌我,嫌我是个累赘,恨不能把我甩掉。” 像……像当时掀开红木箱子,看到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小姑娘时,只是目光冰冷地把箱子合上,一句安慰话都没有,转身走。 “当时我太小了,老监话,我听得懵懵懂懂,我不知道……原来流光断离开血鞘,只能平安存放一月,一个月后,它会变得遇风斩风,遇火斩火,方圆十,无一活物。你们问,流光断是怎么到哥哥身体中……那时我总跟着,后来我们遇到危险,哥哥、……” 奚琴道:“把流光断吞入了身体中?” 说起来也不算她错,是她后来总是会想,如果那时她能聪明一些,不要那么没用,们是不是能有选择? 哥哥……如今是不是能活着? 好在,拂崖魂异常强,即便吞了流光断入身,即便频繁地使用过流光断,之后也好端端地活了五年,活到杀手们攻入祁王府。 祁王道:“所,拂崖那时救我,是因为裕王把持朝政,一手遮天,若任裕王做了皇帝,即便拂崖手中有证据,也无法为父母翻案?” “是。”阿采道,“其实证据我们已经拿到了,但裕王在朝廷势力太,我们拿出来,根本没用,除非……你做皇帝。” 惜们刚拿到证据,祁王府出事了。 祁王道:“阿采,你为不早告诉我,我——” “早告诉你有用吗?”阿采道,“哥哥已经不在了,我无做什么,都回不来了,我眼下能办到只有——” 阿采说到这,蓦地呛咳出声,嘴角接连不断地涌出泛黑鲜血。 祁王看得心惊,却丝毫不嫌脏,直接伸袖帮她把血揩,为她倒了水,看着她吃水当口,轻声道:“你放心,既拂崖心愿,是你心愿,那我……” 那么无前路有多凶险,都会试一试,哪怕豁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