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立刻要跟长善拼命。他一个凡人,如何打得过仙人?很快也…… “他们三个过来找我的时候,就提过,距离长寿镇最近的宗门叫广成宗,宗主叫什么……什么道人?他们想去找这个道人帮忙,否则镇上没人是长善的对手。“ 须留道人? 众人听了这话,互看一眼。 来风过岭的路上,楚宵说过,他们发现溯荒碎片落在风过岭,想跟附近的玄门打听此地有无异像,于是去信广成宗,不过须留道人数月前云游去了,没有回信。 “袁少爷说是为家人报仇,实际上更是为了给阿袖打掩护,他与三十豁出性命拖了长善一时,让阿袖逃出镇子,去广成宗求助。 “可惜,当日夜,阿袖就被长善带回来了,长善当着我们的面杀了阿袖,为防镇上有人再出去通风报信,他把林子里的尸怪全部放了出来,说如果有人敢离开,他就让尸怪把镇上的人全部吃了。 “这些尸怪白天不怎么出现,到了夜里,就会吃、吃镇民。 “久而久之,我们发现这些尸怪吃人是有规律的,譬如吃下一具肉|身,他们大概会消停个两三日,如果吃的是健康的肉|身,譬如二三十岁的男子,他们也许六七日都不会出来。 “你们不知道,那种到了夜里,有尸怪在屋外游荡,你不知道它们会不会进屋,今夜会不会轮到自己的感觉太可怕了,镇上的人都受不了。我们去找长善商量,但长善不理我们,于是、于是我们就一起想了一个法子。” 奚琴:“抽签?” “是,抽签。把镇上十五到五十岁的人的名字写在木签上,等到尸怪差不多要吃人了,便抽两个,送去祠堂里关起来。祠堂的柜子里有血衣和骷髅头,尸怪们会循着气味找过去,然后……” 难怪了,刚进镇子的时候,那个偷了木签的男童宁可手指被掰断也不肯交出母亲的木签。 谁都不希望自己的亲人牺牲,如果有替死鬼就好了,所以那些孩子见到他们,才会露出那样欣喜的神情。 “如果有替死鬼就好了。”钟伯也道,“后来,我们就把目标锁定在了要去风过岭的外乡人。” “风过岭的路不好走,要穿岭的人,通常都有要事在身,不愿在镇上停留,我们也不敢过于热情,担心外乡人反倒因此起疑。想来想去,只好借蛮尤菩萨的传说,杜撰出一个问神节,把来客留下。“ 奚琴道:“你们今夜找的借口是问姻缘,如果来客中没有夫妻呢?又该问什么?” “什么都可以,人一辈子的愿望很多,不问姻缘,还可以求子,不求子,还有人问长生,盼富贵泼天,乞荣华显达,‘洞房’也一样,改一改就成了求子间、富贵屋。“ 钟伯看了一眼被储江絮赶来客栈的尸怪们,垂下眼,哀叹一声,“眼下你们都知道了,这些尸怪,正是道观这些年来不知所踪的弟子。我们对不住诸位仙人,昨天你们来的时候,我们确实起了歹念,可是我们,我们也是没法子啊……“ 钟伯说到这里,不禁哽咽出声。 阿织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再往下说了,问道:“就这些,没了?” 钟伯道:“我已经我知道的全部告诉诸位仙人了。” 阿织皱了皱没,不跟他兜圈子,直接把自己的困惑处问出口: “既然你也称道观的弟子为尸怪,那么我且问你,他们的尸身中,为何会有魂魄残留?此其一。其二,如果我记得不错,这些尸怪都是受长善驱使的,但从你的讲述中我发现,自从长善把这些尸怪驱来镇上,他似乎就不见了,他去了哪里?其三——” 阿织说着一顿,目不转睛地盯着钟伯,“你所说的当真就是全部?你,还有你们这些镇民,身上没有任何异样吗?” 钟伯听了这话,浑浊的眼珠子蒙上一片灰败之色,似乎不解阿织为何会这么问,“我、我们只是凡人,我们能有什么异样?” 阿织也不知道。 从一进镇子开始,她就觉得镇民古怪,眼下整个故事听下来,她却没找到这些镇民古怪的地方,似乎他们只是因为不小心知道了长善的秘密,所以被他迫害,并没有真正参与到整个事端中来。 “至于阁下问的长善。”钟伯道,“去年长善把阿袖带回来以后,他自己也受了伤,近两月都在风过岭里养伤,等闲是不出来的。” 章钊道:“你说长善在风过岭养伤,那你可知道他具体在何处?” “我、我知道。”答话的是一个穿着粗布衣的年轻男子。 阿织看过去,他正是昨夜拜神的“新郎”之一,那个干瘦妇人的丈夫。 干瘦妇人直到此刻都十分害怕,双手缩在袖中,露在外头的手指不断发颤,粗衣男子一边宽慰她,一边对阿织与奚琴说:“实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