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常旭见孔胤敬说的这么肯定,嘴里说道:“军中的事情都是陈师正做主,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这么说孔先生是为了这支突然出现在曲阜的骑兵来的?” “衍圣公也希望这是个误会。”孔胤敬说道,“鄙人的侄女嫁到了大同,成为刘大将军的妻室,有两家的这层的关系摆在这里,这样的误会实在是不应该发生。” 听到这话,知府常旭点头认同的说道:“孔先生这话说的不错,你我两家确实关系匪浅,甚至可以说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你们把骑兵派到曲阜是不是不太合适?”孔胤敬目光看在知府常旭的身上。 知府常旭认同的点了点头,道:“确实不合适。” 闻言的孔胤敬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偷偷暗喜。 在他看来,眼前这位知府明显比那个陈寻平好接触,而且对方文官的身份更让他感觉亲近。 而就在孔胤敬刚松口气的同时,知府常旭又道:“我也希望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不使两家因为一点小事生分,可惜我无法插手军中的事情,帮不了孔先生。” “怎么会帮不了,你可是兖州知府呀!”孔胤敬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刚刚有的那点好感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心中不认为对方帮不了他,而是不愿意帮他,或者帮孔氏。 知府常旭看到孔胤敬难看的脸色,解释道:“我是真的有心无力,军中的事务,我作为地方上的官员是无权插手的,文官统御武将,这在我们虎字旗是不存在的。” 然而孔胤敬并不相信。 以文驭武在他看来才是正常,他认为对方根本就是在推脱。 可惜,哪怕知道对方在推脱他也没有任何办法,这就是求人的无奈。 知府常旭见孔胤敬不说话,便又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次没有帮上孔先生,要是孔先生以后有其它什么事情,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忙。” “以后少不得还要劳烦常府台。” 不管对方是拒绝,还是有意推脱,都让孔胤敬明白,曲阜那里的那支骑兵恐怕对孔氏不怀好意。 至于虎字旗这边要对孔氏做到哪一步,他暂时还想不到。 “都是要坚韧,孔先生不必见外,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知府常旭热情的说道,仿佛没有看到孔胤敬难看的脸色一样。 “一定,一定。”孔胤敬随口敷衍了一句,心中却在想着曲阜外的那支虎字旗的骑兵该怎么解决。 一直有这么一支不清楚目的的骑兵在,令他们孔氏如芒在背。 知府常旭见孔胤敬心有所思,便道:“我这也是刚来滋阳上任,事情比较多,孔先生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是不是先回去?” 话语十分客气。 而且他也没有骗孔胤敬,军中的事情他确实无法插手,何况是与孔氏有关的事情,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往上凑。 “那就不打搅府台了。”孔胤敬从座位上站起身。 没有从眼前这位常府台这里得到想要的结果,继续留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不如去卫指挥使衙门探一下情况。 从后衙出来,叫武六的衙役等候在外面,并亲自把孔胤敬送了出去。 而武六的这番行为,自然有人汇报给了知府常旭。 对此,知府常旭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以孔氏在山东的地位,有些人心向孔氏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孔氏屹立多朝不倒,有衙役想要找孔氏做靠山并不稀奇。 不过,这样的人在常旭的心里,成为不可重用之人,甚至将来有一天补齐了人员后,对这样的人有可能直接剔除出公差队伍。 虎字旗治下的公差并非一辈子都会是一个公差,只要努力做事,是有可能受到提拔的,甚至做官都有可能。 山西和陕西等最先被虎字旗控制的地界,出现了不少衙役因为用心当差,最后成为下面的镇长,甚至还有一个成为了县丞。 在大明,小吏一辈子都是小吏,而且祖祖辈辈都是小吏,军户,匠户,都是一样,而虎字旗打破了这种阶层固化。 只要是支持虎字旗的人,都可以通过考核成为虎字旗的官员,而衙门中的捕快衙役是最容易出官员的地方。 因为这些人本身就经常接触政务,甚至一些人处理政务的能力比大明任命的部分县令都强,所以只要用心办事,在虎字旗这里自然少不了被提拔的机会。 除了少数脑回路特别的衙役,基本上只要在虎字旗治下的衙门里呆上一段时间,立刻变成了一心为民的好差人。 这些差人以前在大明治下没有机会,所以只能做一辈子的小吏,然后子子孙孙这么传下来,如今有了做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