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孔氏也只是出三千两银子,难不成我们也和孔氏一样出三千两吗?”白胖中年人脸色难看的看着孔胤敬。 若非因为这里是府衙,他又顾忌对方孔氏的身份,否则早就把面前的茶碗摔在对方脸上了。 看着面前几人想要出人的表情一样的表情,孔胤敬不疾不徐的说道:“几位的家就在滋阳,不像我孔氏在曲阜,所谓覆巢之下无完软,若滋阳城被虎贼攻下,几位就算是人逃走了,家业也带不走,最后只会落入贼人手里,滋阳城能否守住,对几位来说,远比对我孔氏更重要。” 白胖中年人和自己的两个同伴黑着一张脸。 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都是事实。 孔氏的根基在曲阜,而他们这些人的家业大部分在滋阳城,滋阳城出事,他们在滋阳城的家业很可能遭受到灭顶的损失。 他们可不想人逃走了,钱没了。 不然他们也不会选择留在滋阳城,而不是在虎字旗大军来到济宁州之前就带着家人逃离滋阳。 这时候兖州知府站出来打圆场道:“几位,几位,大家都是为了滋阳城,不使贼人祸害滋阳城的百姓,依本官看,你们几位比不得孔氏,就一家两千五百两吧!” 白胖中年人和他的两个同伴都没有言语。 对他们来说自己赚千两万两不嫌多,赚一两十两不嫌少,可要是白白给别人银子,哪怕一文钱都心有不甘。 何况官府几次三番的从他们这里要银子。 “几位可要想好了,一旦滋阳城破,你们就算拿着再多的银子也留不住。”见几个人始终不表态,言语间充满了威胁之意。 白胖中年人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到有人再轻轻踢自己的脚。 低头看了一眼,注意到脚的主人,见对方朝他轻轻点了下头。 白胖中年人犹豫了一下,转而看向兖州知府说道:“可以,我们每家愿意出两千五百两银子,但我也有一个要求。” 说着,他竖起了一根手指。 “大家出钱出粮都是为了守住滋阳城,也是为了咱们自己好,在这种面对大义的时候,怎么能自私的提出私利的要求。”孔胤敬不满的看向白胖中年人。 这时候一旁的兖州知府十分大肚的说道:“无妨,只要不是危害滋养百姓的事情,本官都可以答应。” “还是府台您大肚。”孔胤敬敬佩的拱了拱手。 兖州知府笑着捻了捻自己的胡须,问道:“几位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本官在这里洗耳恭听。” 白胖中年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开口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我们拿出这笔银子之后,官府不允许再以其他理由让我们出银子。” 说着,他目光看向了兖州知府。 他知道最后能够定下主意的人只有眼前这位滋阳城的父母官。 兖州知府稍作犹豫后,便道:“可以,本官答应你们了。” “多谢府台。” 白胖中间人和同桌的另外两个人站起身,同时对兖州知府行礼,生怕对方反悔。 见状兖州知府笑着说道:“不必如此多礼,也是苦了你们了,不过你们这一番义举,定会被滋阳城中的百姓铭记。” 这会儿的他也十分满意。 三家粮商加起来就是七千五百两,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 在场还有这么多人在,一家出一些,哪怕没有两千五百两这么多,加起来也能凑出一两万两银子。 哪怕还要分给孔氏一半,最后落到他这个知府手中也有几千两之多。 他一年的俸禄才二百八十八石岁米,折合银子不到一百两。 几千两银子顶得上他做官几十年的俸禄了。 滋阳城内实力最强的三家粮商都向官府低了头,在场的其他人更不敢和官府与孔氏叫板,哪怕心中再是不高兴,也老老实实的自掏腰包认捐。 一个接一个的上前认了捐,有衙门里的专人记录,然后派人随这些人回家,按照名单一家一户把银子都收回衙门。 人都走后,孔胤敬陪着兖州知府坐在一开始的那张桌子上。 他道:“府台为何不让他们三家拿出粮食来,我想只要压一压他们,说不定能够逼迫他们解决守城将士粮草的问题。” “凡事过犹不及。”兖州知府端起桌上的盖碗吹了吹里面的热气,嘴里说道,“如今的粮价一日高过一日,若是本官让你们孔氏把这三千两银子换成粮食,你们会干吗?” 听到这话的孔胤敬面露尴尬。 要是几百石粮食还行,三千两银子这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