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任由秦游击在城门外如何辱骂,城墙上的守兵都不在搭茬。
“将军,还是放他进来吧,这个家伙这么快就从贼营逃了回来,未必从了贼。”副将有些不忍心,劝说解士公把秦广放进来。
解士公阴沉着一张脸说道:“本将不担心他会从贼,本将担心的是有贼兵埋伏在了城门周围,天色这么暗,就算埋伏了一些兵马,咱们在城墙上也很难发现,而一旦开了城门,贼兵顺势进了天门关,天门关将再难守住。”
“可以放下一个吊篮,让秦广一个人乘坐吊篮进城,随他一块逃回来的人暂时还留在城外,天亮以后,确定城外没有伏兵,再安排他们进城。”副将说道。
解士公冷冷的说道:“城外就算没有伏兵,他打了这么大一个败仗,只带几人逃了回来,本将没砍了他脑袋已经便宜他了。”
虽然看不清楚距离城门稍远一些地方有没有埋伏伏兵,但站在城墙上还是能够看到城门前的七八骑。
“秦广终究是奉命去偷袭贼营,事情没成,没逃回来也就算了,现在逃了回来,却不让他进城,被城中其他将领知道,难免会觉得心寒,就算是宽慰人心,不如放他进城。”副将继续劝说解士公改变主意。
听到这话的解士公迟疑了一下。
觉得对方说的有些道理,真把秦广留在天门关外,万一出点什么事情,确实会寒了城中守将的心。
想到这里,他道:“算了,既然你要放他进城,那就用吊篮送他进城吧,但其他人必须留在城外,城门也不许开。”
退让了一步。
“末将这就去安排。”副将见解士公同意,不敢耽搁,急忙去安排人用吊篮把秦广从城外掉上来。
就在秦广被吊篮送上城墙上不久,一队虎字旗的骑兵出现在了天门关外。
秦广虽然进了天门关,可随他一起逃回来的几骑却留在了城门外,全都被虎字旗的骑兵斩杀在天门关外。
见到这一幕的秦广,双腿发软,身上惊出一身冷汗。
只差一点,他就成了贼寇的刀下冤魂。
“先回去休息吧!天亮以后还有大战要打。”副将不想再和秦广说什么,直接让他回去休息。
“末将告退。”秦广分别朝解士公和那副将行了一礼,这才跌跌撞撞的下了城墙。
他人一走,副将回身看向解士公说道:“这次偷袭失败,贼兵营中肯定会多加防范,再想偷袭恐怕不可能了。”
“朝廷已经派来了援兵,只要咱们坚持住半个月,相信援兵一到,就是扭转局势的时候。”解士公嘴里说道。
仅靠天门关上的兵马,出城野战他知道不是城外贼兵的对手,对他来说只有坚守天门关这一条路可选。
副将叹了口气,道:“只希望援军能够早点到来,白日里贼兵拿出来的炮咱们也见到了,末将怕天门关坚守不了多久。”
解士公沉默不语。
贼军中的利炮一直是他心头上的阴霾,贼兵的炮不除去,天门关很难坚守住太长时间。
他心里十分清楚,若贼兵用炮反复炮击天门关,最多四五天,天门关的城墙必然会有塌陷之处,那时候只能靠人命来填。
东方鱼肚白翻起,大地上多了一抹光亮。
天门关城门外的地方,几具尸体散落在地上,身上流出的鲜血早已和泥土冰冻在一起。
几个吊篮从城墙上放下来。
随着吊篮一同下来的守兵收敛城门外的尸体,通过吊篮送上城墙。
若是大战起自然无人会管这几具尸体,然而贼兵还没有来攻打天门关,城中守兵的尸体就这么随意的丢在外面无人管,会折损天门关守军的士气。
“贼兵来了,贼兵来了。”城墙上有守兵发现远处过来的虎字旗大军,连忙敲响城头上的铜锣。
一支支守兵登上了城墙。
刚休息不久的解士公从睡梦中惊醒,重新披挂上阵。
轰!轰!轰!
很快,城外响起了炮声。
一颗颗炮子从城外送上城墙上,其中一处城墙更是炮子攻击的目标,其中大半炮子都落在周围。
面对城外的炮击,城墙上的守兵只能再次躲起来。
炮声持续到了正午才停下来。
“他娘的,贼兵这是有多少药子,够他们这么消耗。”解士公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嘴里虽然是在骂,心中却羡慕不已。
“不知将军允许末将带多少兵马出城?”秦游击知道自己没有选择,而且左路参将的位子足以让他冒这个险。
解士公道:“偷袭自然不能有太多兵马,不然容易被贼兵提前发现,允许你带一百骑兵,步卒不超过五百,如何?”
“末将领命。”秦游击接下差事。
一百骑兵和五百步卒已经不算少了,人数再多容易暴露踪迹。
解士公见对方同意下来,面上露出笑容,道:“现在就回去准备,丑时出发,城门那里会有人安排你们出城。”
“是。”秦游击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一旁的副将看着秦游击离去的背影,道:“城中其他的兵马是不是也要准备一下,一旦秦游击袭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