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坎塔达见完卜石兔,返回自己的蒙古包。
随他一起回来的还有素囊。
两个人在蒙古包中分别落座,下面的亲卫送上煮好的羊肉和美酒。
酒是蒙古人自己酿的马奶酒,坎坎塔达自己喜欢喝马奶酒,认为这才是他们蒙古该喝的酒,每次出行都会带上不少。
素囊拿出自己随身的短刀,割骨头上的肉吃。
“今天大汗的态度你也见到了,面对虎字旗,他是不会退让的,也动了与虎字旗决一死战的决心。”坎坎塔达看着素囊说。
素囊咽下嘴里的羊肉,拿起一旁的马奶酒喝了一口,顺了顺刚咽到嗓子里的羊肉,这才道:“老台吉放心,我不会在这个时候乱来。”
“记住你说的话。”坎坎塔达语气郑重的说。
在他们蒙古人即将与虎字旗大战的这个时候,他不希望素囊因为汗位的问题,致使各部之间出现不和。
以素囊的身份,哪怕丢了大板升,身边依然有支持他或与他交好的部落。
素囊用手里刀子在身前的木盆里割着羊肉,嘴里说道:“当初要不是卜石兔支持虎字旗来草原,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不过老台吉你放心,不管怎么说我身上也流淌着黄金家族的血液,知道事情的轻重。”
木盆里的羊肉冒着热气,素囊从里面割下一大块羊肉放在坎坎塔达面前的盘子里。
同时素囊又道:“若卜石兔这一次夺不回青城,或是他想要与虎字旗求和,到时候老台吉你可要支持我?”
说着,他看向了一旁的坎坎塔达。
“吃东西吧!”坎坎塔达没有接话茬,而是用手指了指盆子里的羊肉。
素囊静静的看着坎坎塔达的脸,过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手里端起桌上的马奶酒,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他心情很好,就连往常不喜欢的马奶酒,也觉得比往日的滋味更好。
蒙古大军来到青城城外已经过去几天,不管是虎字旗,还是蒙古人,都保持着克制,控制大规模战斗发生,只有少部分骑兵会在草原上出现厮杀的情形。
“师长,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蒙古人怎么还不来攻打咱们,青城他们不想要了?”青城城外的营寨中,张三叉站在寨墙上,发牢骚一样的与身边的陈寻平说话。
陈寻平手里举着单筒望远镜,看向草原上的某一处地方,嘴里说道:“快看,咱们的铁甲骑兵营又打赢了。”
单筒望远镜所通往的另一端。
身穿黑色胸甲的铁甲骑兵正追击十几个正在逃跑的蒙古哨骑。
“这有啥可看的,每一次不都是铁甲骑兵营的人打赢对手。”张三叉不以为然的说,旋即又道,“铁甲骑兵营的人还能真刀真枪的和蒙古人干上一场,咱们战兵这边却连毛都碰不到,蒙古人营地那边少说有几万人,要我说他们不来攻打青城,咱们可以过去打他们。”
战争意味着军功。
尤其是与蒙古大军交手几次之后,发现蒙古大军特别好欺负,毫无威胁,打赢蒙古大军,军功跟白捡的差不多,虎字旗各战兵师很多将领都蠢蠢欲动,希望早一点与驻扎在十几里外的蒙古大军开战。
张三叉就是这些蠢蠢欲动的人里面的一个。
他现在只是战兵营的营正,而战兵师的副职却空缺,作为老资格营正,他是有资格竞争这个位置,前提就是立下功劳。
只要打败卜石兔统帅的这几万蒙古大军,他相信第一战兵师副师长的位置很大希望落到自己头上。
“不急。”陈寻平方向手中的单筒望远镜,说道,“草原上各部派来的援军还没有到齐,等到齐了咱们再打。”
虎字旗步卒数量多,骑兵数量少。
面对人人都是骑兵的蒙古大军,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举歼灭,不给这些蒙古骑兵逃走的机会。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张三叉一脸牢骚的说。
陈寻平说道:“大人的意思是要一战荡平土默特部,让草原各部都不敢再主动来招惹咱们虎字旗,所以这一战咱们打败的蒙古大军兵马越多,越能让草原各部知道咱们的强大。”
“这个卜石兔也是,咱们都过河多久了,居然不早一些把援军找来,弄得咱们在这里浪费时间等他们集结兵马。”张三叉不敢说大人的坏话,便埋怨起了卜石兔。
陈寻平笑了笑,说道:“放心,咱们动手的日子快到了,如今只差漠北的两个部落援军还没有到。”
外情局送回来关于草原各部的消息,也有他这里一份,所以他对都有哪些部落回来增援,心中知道的一清二楚。
平时青城周围又有铁甲骑兵营的巡逻,还会排除探哨去获取蒙古大军营地那边的消息。
每当有大队蒙古兵马赶到青城附近,都会被这些虎字旗派出去的探哨发现,然后把消息带回来。
蒙古各部都有自己的旗号,根据来往的大队蒙古骑兵的旗号认部落,基本上不会出错,除非蒙古人故意换了其他部落的旗号。
不过,蒙古人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这也让虎字旗的探哨轻松的获取到都是哪一个部落的援军到来。
“报。”一名身穿胸甲的骑兵出现在了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