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张先生回来了。,”徐通的长随得到消息,急忙跑来禀报。
徐通坐在屋檐下面,身下是一张躺椅,身子靠在椅背上面,身上盖着一张毛皮毯子,旁边是一张小方桌,上面放着一只紫砂壶和一碟果脯,紫砂壶的壶嘴还往外冒着热气。
“看来事情办的挺顺利。”徐通拿起紫砂壶喝了一口里面的茶水。
长随陪笑道:“都说虎字旗是一伙凶人,可那也要分遇到谁,遇到了老爷您,他就是再凶也没用,终究还是要被老爷您收拾。”
“哈哈,说得好。”徐通得意的笑道,“虎字旗在灵丘有个什么东山铁场,回头你过去做个管事。”
“小的谢过老爷。”长随急忙跪下行礼。
“起来吧。”徐通说了一句,旋即又道,“只要你忠心给老爷我做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长随赶紧表态道:“小的愿意为老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行了行了,每次都说这两句,老爷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徐通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又道,“张先生到了以后,让他直接过来见本官。”
“是。”长随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房檐底下有阳光从外面照过来,正好照在身上,徐通眯着眼睛,时不时拿起紫砂壶喝上一口。
过去大约有半炷香的工夫,张文合来到院子里。
见到徐通后,他躬身施礼,道:“学生见过军门。”
徐通半眯着的眼睛,问道:“那个刘恒抓起来了?”
“还没有。”张文合微微一摇头,说道,“学生到了灵丘以后,灵丘县令郭斌昌推三阻四,始终不去传唤刘恒,后来干脆装病拒不审案,学生没办法,只好先赶回来。,”
徐通睁开双眼,闪过一丝怒意,道:“他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本官摘了他头顶上的乌纱。”
说话时,手掌顺势拍在边上的方桌上,碟子里的果脯有好几颗都掉到了桌面上。
“军门息怒。”张文合一拱手,旋即说道,“学生猜测,这个郭斌昌应该早就和虎字旗的刘恒沆瀣一气,一般的手段根本不能让他就范。”
徐通阴沉着一张脸,说道:“既然郭斌昌不愿意审理此案,你为何不先把人抓起来,押送到大同,交由本官亲自审理此案。”
听到这话,张文合面露苦笑道:“军门,此案已经没了苦主,徐顺平在灵丘的时候就失踪了。”
“失踪了?”徐通眉头一皱。
张文合说道:“学生派人找过,有人说他是被一个叫郑爷的人带走了,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徐通骂道:“废物,连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你不知道此人对咱们的事情十分重要,为何不派人跟在身边盯紧他。”
张文合低着头。
徐通又道:“派人去找那个郑爷了吗?”
“此人也一同失踪了。”张文合迟疑了一下,又道,“学生怀疑徐顺平已经被人灭口。”
“你的意思是刘恒杀人灭口?”徐通眉头拧在了一起。
张文合点点头,说道:“自打徐顺平失踪,学生又在灵丘多待了两天,这才打听到,虎字旗和一般的商号不同,手底下养着一伙儿专门做脏事的人,灵丘城外的护城河里隔三差五漂出尸体,都是虎字旗的人做的。”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杀人,简直目无王法。”徐通怒拍一下方桌桌面。
张文合说道:“学生猜测是徐顺平来灵丘状告刘恒的事情被虎字旗的人知晓,刘恒派人杀了徐顺平灭口。”
徐通冷笑说道:“本官正愁没有抓到他的把柄,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也好,本官现在就派抚标营的人马去灵丘抓人。”
“军门,此事恐怕不妥,灵丘护城河里的尸体,并没有苦主,就算咱们想抓人都没有理由。”张文合劝道。
徐通冷声说道:“本官的话就是理由。”
“军门。”张文合说道,“这个刘恒与一般的商号东主不同,据学生所知,此人在大同根基颇深,大同上下官员,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极少有没收受过虎字旗好处的,军门您无凭无据去抓人,必然会引来这些人的弹劾。”
“本官身为大同巡抚,还能怕人弹劾不成?”徐通脸一沉。
张文合说道:“军门您自然不怕,可圣上看到这些弹劾的奏本,难免不会多想,军门您千万不能因小失大。”
“这”徐通眉头一皱。
如果大同上下都是弹劾他的奏本,圣上确实很可能因为不满,把他调离大同,甚至以后都没有机会再坐上巡抚之位。
当初他为了这个巡抚的位子花了不少银子上下打点,现在还没有赚回来,真要丢了巡抚的位子,以后再想做巡抚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说不得以后只能留在京里做个闲散官。
想到这里,徐通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张文合说道:“刘恒不过是白身商人,就算没有徐顺平,军门想要收拾他一个白身商人,还不是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这么说你已经有办法了?”徐通问道。
张文合说道:“离开灵丘之前,灵丘守备找到学生,告诉学生,虎字旗造鸟铳,造兵甲,甚至还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