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完事儿后,文雨为他梳洗,将一根墨玉发簪穿过他的黑发。 “已经好了,护法看可还满意?” 牧辛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发丝整齐,衣衫华丽,只是脸上的伤依旧。 “不错,只是不知这伤口何时能好?”他斜着眼睛瞟了她一眼。 文雨很快反应过来,柔声笑道:“奴婢知道他现在就在云江镇的白园,我们不如就去给他送个大礼。” “你怎么知道的?”牧辛问。 “奴婢以前是右护法的人,跟她学了很多本事。只因我打碎了她最爱的花瓶,她就将奴婢赶去了杂役殿。”文雨满面委屈。 但很快她就露出一张魅惑的脸:“后来幸得宗主赏识,奴婢才有机会来到护法您面前。” “你想怎么做?”牧辛随口问了一句。 “您呀,就等着看好戏吧!”文雨呵呵笑了笑。 牧辛低声笑了笑,眼里都是猜测。 他突然拽住她的胳膊,猛地往回一拉,文雨一声嘤咛,软绵绵倒在了他怀里。 “你要是敢耍我,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很冷。 “护法……”文雨毫不惊慌,反而伸出一只手,抚摸他的脸颊,“奴婢怎么敢耍你?人都给了你,当然只和您是一条心。而且奴婢不是说了,奴婢和您的目的是一样的。” 牧辛松开了手,呵呵笑道:“那我就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他抬起头看着铜镜里自己头上的玉簪,心里嘀咕着:那化玉簪,还真是个麻烦事,暂时不能告诉这个贱人,且看她是何居心。 啸云宗的另一端,天缘居内。 邵惜炎已经重新振作起来,准备去玉兰苑找宫辰,缓和下两人的关系。 走到一半,忽然见到一身灰衣的牧辛,身后跟着一个黑衣姑娘。 那不是文雨吗? 邵惜炎心里一惊,三个月前,她来主动找过自己,死皮赖脸要留下,还把温欢气了一顿。 看着她那副百般讨好的样子,他实在下不去嘴,就把她一巴掌打出去了。 本来他想一巴掌拍死她的,免得她日后惹祸,可是温欢小白兔来说情,他也确实懒得去杀一个小丫鬟,便作罢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转头就攀上牧辛了?速度可真快。 “见过邵右使。”牧辛拱手道,文雨也跟在后面双手交叠,屈膝行礼。 邵惜炎直接迎面走上去,讥讽道:“这不是文雨吗?怎么,又去找牧护法挨巴掌了?” 文雨当即面色大变,当日之辱她怀恨在心,正伺机报复,可自己力量弱小,只能依附牧辛。 因为他刚刚回来,正是需要心腹的时候,她也刚好能抓住这次机会再往上爬。 邵惜炎直截了当道:“牧护法,你刚回来,义父对你十分看重。但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好货,你可要当心了,别被她给毁了。” “邵右使这是哪里话?”文雨仗着有牧辛撑腰,不等他回应,就抢先说了出来。 “奴婢不过是打碎了温姑娘喜欢的杯子,就被她略微苛责了一番,不承想右使误会奴婢心术不正,这才出手教训了奴婢。”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邵右使居然还记挂着奴婢,实在让奴婢受宠若惊。” 牧辛一脸不知所云,但见对方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见她如此颠倒黑白,搬弄是非,邵惜炎气得要爆炸,当即抽出雌雄双刀,要杀了她以绝后患! “贱人!你敢再说一遍?”他举刀就要砍过去,文雨吓得尖叫一声,躲到牧辛身后。 牧辛知道以邵惜炎的脾气一定会一刀捅了她,说不定还要再捅几刀解气,于是转身就扇了文雨一巴掌! “贱婢!何时轮到你来顶撞右使?” 文雨捂着血红的半边脸,眼中的泪哗哗流出,一抬头就看到牧辛拧紧的眉头,当即会意。 她扑通一声跪下,痛哭流涕道:“右使……奴婢,奴婢知错了,请您饶过奴婢吧……” 牧辛撇着嘴角道:“邵右使,我刚回来,身边就这么一个心腹。她没规没矩的,我回去自会教训她。眼下,您就别跟这贱婢计较了。” 邵惜炎冷哼:“牧辛,管好你的人。义父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嘴贱的奴婢!” “你可知道,前日里义母身边的橙香,就是因为嘴贱顶撞了洛青雪,才被关了起来。如今怕是早就不知死多久了!” 接着又转向文雨骂道:“今日就留你一条贱命,再敢在本使面前耍花样,定将你剥皮抽筋!” 文雨只低头不语,攥着拳头,将心中将所有的恨都压制在一起,等待爆发的那一天。 牧辛又不痛不痒地训斥了她几句,邵惜炎便没再多说。 他离开后,文雨立即站起身,扭着腰,娇嗔道:“护法,您看到他怎么欺负我了吗?他这哪是欺负我,分明就是在欺负您!他就是见您刚回来,才要耍威风!” 牧辛斜眼看了看她,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她想利用自己打击邵惜炎。 不过他眼下还想看看她打算怎么对付宫辰,便装傻道:“你也说了,我刚回来。以前的老人死的死,散的散,如今你是第一个来向我表忠心的,我当然要护着你。” 他忽然冷起脸道:“不过你也给我记住,在邵惜炎面前,你只是一个奴婢。若是以后你再敢这样多嘴,我绝不会护你。” 文雨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她的目的可不是做他的贴身婢女这么简单。 她垂下眼尾,软绵绵扑到他怀里,娇滴滴道:“难道,在护法您的心里,奴婢也只是个奴婢吗?” “难道你不是?”他的目光变得狠厉,吓得文雨当即低下头,再不敢多言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