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米安故意反问: “你名下不止这一栋旅馆?” 要不然忙什么? 埃夫一时语塞,没想到对方听不出来自己说的是客套之话。 他支吾着道: “还有点别的生意,但不多,也不怎么样。” 两人闲聊间,服务生端来了晚餐,一人一份。 豆子浓汤、猪肉香肠、费内波特米饭物和浇了五分之一个餐盘的稀薄酱汁。 “这是他们的特色肉酱。”埃夫颇为执情地介绍道。 就点了这些?卢米安对房东的吝啬有了全新的认知。 他不是太在意这个,就着那带着些许肉香、胡椒味和一定醋感的酱汁,吃起了费内 波特米饭。 过了几十秒,卢米安抬起脑袋,笑着询问埃夫先生: “以你的吝啬,为什么会舍得给每个房间配一些硫磺?” 他刻意没用“节俭”这个更具善意的词,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嘲讽。 埃夫先生脸色本能一沉,显得不太高兴。 他旋即收敛住了情绪,露出苦涩的笑容: “旅馆的臭虫实在是太多了,不额外给硫磺,都没人住。” 是吗?只要价格足够便宜,缺钱的穷鬼们根本不在乎有没有臭虫.....卢米安漫 不经心地切了块香肠送入口中。 他咀嚼了一阵才道: “为什么不请两个固定的清洁杂工,每天都打扫?那会有效减少臭虫的数量。” “两个固定的清洁杂工每个月就得130到150费尔金,而每周做一次大清理只需要18 费尔金。”埃夫先生心疼地侃侃而谈。 卢米安笑了: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自己做清洁杂工,带上你的孩子们?” 那连每周18费尔金的开支都能省掉。 埃夫先生露出了意动的表情,仿佛觉得这是一个好的主意。 过了十几秒,他才叹了口气道: “可惜啊,我和他们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卢米安没有多问。 他已经确定这是一个纯粹的吝啬鬼。 看了卢米安一眼,斟酌着说道: “我之前是每周给马格特20费尔金,你想星期几要?” 卢米安嗤笑了一声: “不用给我,每周再多做一次大清理吧。” 埃夫先生略感愕然,但没有反对,毕竟大清理只需要18费尔金,而每周做两次的 话,还能讲价。 卢米安吃完餐盘内的食物,转而问道: “ 你知道504之前那个租客去了哪里吗?”他指的是在查理房间内贴苏珊娜.马蒂斯画像的那个家伙,据说是城墙街、布雷达街、夜莺街这些地方的常客,后来不知为什么就搬走了。 卢米安之前问过费尔斯夫人这件事情,但没得到任何答案,毕竟费尔斯夫人只关心有鱼没有。 交够房租,有没有弄坏房间内的东西,不在意租客们之后去了哪里。 埃夫先生愣了一下,望着盘中剩余的食物道: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谁,我很少到旅馆来,不清楚哪个房间住着哪个人。” 这反应……像是有点心虚.....卢米安微动眉毛,没再多问,看着埃夫先生将餐盘吃得干干净净,一粒米饭一滴酱汁都没有剩下。 等到埃夫先生离开,他隔了近二十秒走出旅馆,远远缀着这位房东。 他一直跟踪到了市场大道中段,看着埃夫先生进入一栋米黄色的六层公寓内。 从费尔斯夫人平时提到过的一些细节判断,这应该就是埃夫先生的家。 卢米安没急着上门“拜访”,毕竟有的事情还是夜深人静再做更方便,而且他还不确定官方非凡者们是否还在追查苏珊娜.马蒂斯的事情,是否也想从埃夫先生这里找点线索,到时候,双方要是撞上就尴尬了。 那样一来,卢米安只能赶紧找附近的“地缝”钻进去。 一盏盏亮起的偏黄路灯照耀下,他绕着埃夫先生住的公寓转了一圈,观察起周围的 环境。 让卢米安印象最深刻的是,那栋公寓的斜对面,市场大道另外一侧,有一栋改造过的砖红色三层建筑。 它由一根根柱子撑起的门厅,上方挂着一个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