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夫子见她们二人动作如此之快,赞许地点了点头:“既然检查好了,你们俩说说吧。”
刚刚没有最先检查完站出来,让萧婧沂耿耿于怀。
她为了争回一局,抢先站了出来:“左边的那位,按压人中会出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反应。同时还误食了百垭果,意识模糊的情况下发生癫痫。”
夫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将视线落在了沈清微身上:“到你了。”
“长期少食肉,出现体虚状况。”
沈清微说完,又重新站了回去。
就这?
就这么一点,还敢出来跟她比?
萧婧沂笑出了声:“这么明显,你也看不出来?他脚底有摩擦痕迹,应该是在干活时被蛆邑虫误咬了一口,毒素嵌入体内,出现血液气虚。”
要不然,怎么可能是如此状况。
“沈清微,你平时还算不错,怎么能为了争夺第一,就忘了一个医者的本分啊。”
夫子也满脸不悦。
但凡一个上过医术课的,就不可能连一个最入门的蛆邑虫都看不出来。
沈清微神情依旧淡漠:“就是我说的那样。”
“你!”她的这句答话,可谓彻底激怒了夫子:“在场的你随便找个人
,谁不知道这是中毒的迹象,你竟然如此愚昧,如何能当好医者?”
“太学,你绝对不配进!”
萧婧沂站在一边,得意地笑:“沈清微啊,我知道你想赢我,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睁着眼说瞎话,未免也错得太离谱了吧。”
难怪她说沈清微怎么能这么快,就和诊断好。
原来是这样。
“滚出去滚出去!我们太学可不敢有你这样的医者!”
“难怪婧沂每次都输给她,这种敢动手脚的人,谁能赢过她啊!”
“我一个医术学从来没及过格的人,都知道是中了蛆邑虫的毒,呸!亏她之前,还被人夸到天上去呢!”
众人皆醉我独醒,原来是这种感觉。
沈清微上前一步:“萧婧沂,你确定你说的没错?”
“当然。”萧婧沂不明她的用意,又踩上一脚:“看来就算不用我和你比,你也会滚出太学啊。”
没理会她,沈清微又朝着夫子问道:“夫子也确定吗?”
“自然。”
似乎是为众人的反应而无奈,沈清微喟叹了一声。
才缓缓开口:“他的毒已经解了。”
解了?
怎么可能?
萧婧沂以为她还要狡辩,翻了个白眼:“得了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还想骗谁?赶紧磕三个头,滚出太学吧。”
“滚出去!滚出去!”
“滚出太学!”
不仅要滚出太学,而且这辈子,还得承受无数人的唾骂。
之前丢过的脸,她沈清微当然得全部还回来。
“夫子。”沈清微终于开口:“我一个这么大的人,都明白什么叫做证明了才是真的。夫子你都未把过脉,如何证明我说的不对?”
“那你想如何?”
夫子收起了笑,眯着眼看向她。
连夫子都质疑,还真不知道该夸她,还是该骂她。
沈清微回道:“您若是去把个脉,依旧肯定自己的想法,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弄了大半天,最大的坑居然在这里。
还好她早有准备,要不然,还真就如了萧婧沂的心愿了。
夫子见她不死心,冷哼一声便上前去摸了脉。
表情,从不屑慢慢转变成了震惊。
怎……怎么可能,这人身上,居然真没中蛆邑虫的毒。
萧婧沂见他如此,面色慢慢苍白。
难不成还真是沈清微说的那样,根本没有中毒?
那若是她说的没错,再加上最先完成了诊断,要滚出太学的,不就是她了。
光是
磕头这一点,萧婧沂就不能接受。
咬着牙冲到了那人面前,从夫子手上夺过。
沉寂了好一会儿,才失魂落魄地开了口:“怎……怎么会这样,他明明中了毒。”
中没中了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萧婧沂的确赌输了。
沈清微插着手:“萧小姐,愿赌服输。”
“不……不行,沈清微,咱们的赌就此作罢吧,我以后也不找你麻烦了,就当是开了一个小玩笑好不好?”
倘若不是她下了那一针,现在求饶的,就变成自己了吧。
“不行噢。”沈清微终于扬了扬唇:“萧小姐好歹名门贵女,说话怎肯不算数。”
这个贝戋人!
萧婧沂自知求饶不行,又将视线放在了夫子身上:“夫子,你帮我说说话啊!”
好歹收了萧府这么多银两,这时候不帮忙,就别想再拿到半点儿好处。
夫子双唇动了动。
“沈清微啊,不过是你们之间小小的玩笑,不如就算了吧?老夫保证,她绝对不会再做出这种事情了。”
会不会再做出,不是他说了算。
依萧婧沂的性子,过不了多久,又会来找自己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