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微也懒得理会,让拂冬把方子拿过来看看,毕竟,沈茹轻那人,可不会真的那么好心给她治病。
只是,当看到方子上写得那几味药和分量时,沈清微忍不住笑了。
果然如此!
“小姐,您笑什么?这方子……”拂冬疑惑地问道。
沈清微将方子递给了拂冬,嗤笑道:“按这个方子去抓药吧。”
“哦……”虽然很想知道这里头到底有什么问题,可既然是沈清微交代的,拂冬也不会再多问。
只是她本能地觉得,这个方子,一定有问题。
一会儿去抓药的时候,可要好好问问药房里坐诊的大夫,看看这方子,到底有什么猫腻!
断不能让二小姐借此机会坑害了主子!
拂冬暗下决心,将方子小心叠好放入怀中,去院子外头叫来一个三等小丫鬟,交代了几句,让她好生照看沈清微,便出去抓药了。
拂冬才刚走没多久,沈威之前派人找来的大夫就来了,不过,才刚到前院,就让人给拦下了。
因此,沈清微根本就没有看到沈威为她安排的大夫。
拂冬回来的时候,沈清微又发起了热,整个人都烧得迷迷糊糊的。
拂冬气的不行,一边抹泪,一边用沈清微先前教的法子,给她擦身子退热。
好不
容易体温降下去了,拂冬这才憋着嘴哽咽着控诉:“小姐,你为什么……让我按这个方子抓药啊!这个方子明明……”
沈清微虚弱地笑了笑,问道:“那你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药都买回来了吗?是按方子里的分量来得嘛?”
“恩。”拂冬点了点头,虽然她真的好气好气,但是主子交代的事情,她还是不会武逆的。
而那个方子,最大的问题就是,黄芪的分量,和七叶莲心的加入。
黄芪性凉,沈清微的发热,本就是因为伤口发炎引起的内热,若是加入适量的黄芪,能很好的抑制伤口发炎溃烂,可若是过量了……则适得其反。
而七叶莲心,却正好与黄芪相冲。
但放其中一样,都没问题,可偏偏两样都放了,只怕是……
沈茹轻是想借助药物的作用,好让她死的光明正大,又让人抓不着把柄啊!
毕竟沈清微这病来势汹汹,也的确蹊跷,到时候若真出了什么事儿,便是说起来,沈茹轻手上也是干干净净的。
当真好计谋!
不过,沈清微决定将计就计!
想了会儿,沈清微觉得头更晕了,也口渴的厉害。
她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的茶水,压着嗓音道:“快,我想喝水。”
闻言,拂冬赶忙过去
倒茶,一摸茶壶,冷的。
拂冬顿时气得脸都红了,愤愤骂道:“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小姐,刚才那个小丫鬟呢?她居然让小姐你喝冷茶!”
沈清微摆了摆手:“不妨事,你先给我喝一口,我好渴。”
拂冬却噘着嘴不赞同:“不行啊!小姐你本来就身子弱,现在正病着呢,怎么能喝这种冰冷的茶水?您等着,我这就去给厨房拿一壶烧开的来。”
说着,她就小跑着出去了,也没理会沈清微伸长的手,和巴巴望着她的眼睛。
沈清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能拼命挣扎着起身,慢慢挪到桌边,自己抓着茶杯就将茶水一饮而尽。
等拂冬回来后,沈清微又睡了过去。
就这样,一连过了几日,沈清微的病情一直不见好。
拂冬数次相劝,让沈清微改变主意,另外请大夫过来看病,却都被沈清微拒绝了。
知道沈清微是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整治整治沈茹轻他们,可拂冬还是觉得这样实在是太冒险了!
而且,更令拂冬生气的是,就在这几日里,每每她去大厨房领膳食,都会发现没有菜了,或者只有粗粮馍馍,要么就是已经变馊的剩菜剩饭。
每次拂冬都气的不行,厉声质问,但是结果都不了了之。
扶风苑内。
拂冬一边抹着眼泪,还一边不甘心地搅拌着锅里的杂粮粥。
这是她偷偷从大厨房顺来的小锅和热酒的红泥小炉。
今天大厨房给他们的菜,是齁咸齁咸的咸菜,也不知是放了多久了,一股难言的味道散发出来,这哪能给小姐吃?
于是,拂冬只好自己想办法找个炉子过来,把杂粮饭煮成粥,多少还能咽得下去。
“小姐,咱们真的要这样吗?”拂冬吸了吸鼻子,噘着嘴很是不甘。
“嗯,没事儿,继续就是了,咱们院里的桃子和梨还有吧?还有,一会儿再去捞一条鱼来,今天喝莲莲藕炖鱼汤。”沈清微咬了一口梨,嘎嘣脆。
今天沈清微精神好了点,不过不是那些药物的作用,而是伤口已经结痂了。
幸好自己前些日子在药房买来的药物之中,还有能够治疗风热的。
这些日子以来,为了不至于被饿死,沈清微都是让拂冬去院子里弄些果子来吃的,要么就是去池塘里捞一条鱼,拔出一点莲藕来炖汤。
如若不然,真的吃大厨房里的东西,他们怕是早就出事了。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