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符的成熟,被陈珺一眼看穿。
“我女儿今年二十三岁。”陈珺没有就“实岁”、“虚岁”的问题与谢俊波争辩,只是简单的摆事实讲道理:“你跟她真的不合适,而且琳琳的婚事已经定了。”
最后几个字,陈珺语速缓慢,发音特别重。
谢俊波张了张嘴,脸上笑意随即变得僵硬。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他缓缓伸手,从王可意手里拿回礼盒,递到陈珺面前,诚恳地说:“不过……礼轻人意在,还请陈阿姨您收下。”
陈珺抬手挡了一下:“这礼物太贵重了,我真不能收。”
王可意在旁边又气又急,偏偏还插不上话。她实在忍不住了,眼馋金条有心想要接下,却又碍着面子不好伸手,只好用力跺了跺脚:“表姐,人家小谢是好心,你就收下吧!”
陈珺沉下脸,却没有发火,冷冷地说:“家里事情多,我就不招待两位了。琳琳,送客。”
说完,她转身离开,往厨房走去。
赤果果的逐客令,丝毫不给对方面子。
王可意呆若木鸡,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也不会相信,这是从性子绵软表姐嘴里说出的话。
走到门外的时候,谢俊波转过身,对苏小琳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就不上门叨扰了。”
他说话做事颇有方寸,至少不令人讨厌。何况今天这事是王可意一人挑起,苏小琳于情于理都不好迁怒于谢俊波。
她客套地笑笑:“算了,都过去了。”
这微笑在谢俊波看来很迷人,他忍不住微颤了一下,心中猛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后悔,还有无比炽热的占有欲。
她应该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
“请转告伯母,改天我请你们吃饭,顺便赔罪。”这是场面话,也是客套话,更是预埋的线。
苏小琳点点头,她在商务厅,类似的话听过很多,却从不具有实际意义:“再见。”
“再见。”
谢俊波转过身,听着身后传来关门声,脸上强忍多时的表情终于得到释放,变得有几分张狂,更多的还是深深的遗憾与不甘。
……
虎平涛对此一无所知,临近中午的时候,他接到110指挥中心的信息,带着马文山赶到舒平路二百三十九号处理纠纷。
这是一起家庭暴力纠纷,主要涉事者是这家的主妇,名叫董莉。
赶到现场,也就是二幢三零一的时候,房间里一片凌乱,董莉坐在客厅对面的墙角,双手抱在膝盖上哭。对面,站在她的丈夫和公公,两个男人搀扶着她的婆婆。
老太婆一直喊着后背上疼,那里的衣服破了几个洞,很小,不留意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地上有很多玻璃碎片,靠近董莉的位置,还有一个被砸碎后,只剩下上半截的玻璃瓶口。
……
这日子没法过了。
当初我和丈夫处对象的时候,婆婆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各种看不惯。
我在企业上班,总经理办公室文秘,兼市场部副主管。职业形象很重要,每天都是西装套裙和高跟鞋。我就不明白我穿着这些碍着婆婆什么了?她每天在我丈夫面前说我坏话:什么露着大腿伤风败俗,什么整天在外面不归家,还让我丈夫留个心眼,好好查查我跟其他男人的关系。
当初我和丈夫也是真爱,两个人爱得死去活来,所以尽管这样,我还是决定和他结婚。
婆婆想要管着我,让我把工作辞了,丈夫养我。
她也不想想,就丈夫七千多块钱的工资,要养公公婆婆老两口,剩下的就没多少。再说了,我在公司里每月能拿一万多,凭什么要辞职?
后来我才知道,婆婆在老家给丈夫相中了一个女孩,说是那姑娘屁股大,好生养。不像我这个细瘦苗条的,看着漂亮,却不管用。
我只能“呵呵”了。
结婚以后,婆婆就去了女儿家里,说是帮着照顾孩子。
第二年我怀孕,公公婆婆压根儿没来过一次,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头胎,我生了个女儿。
婆婆打电话骂了我一顿。话说的很难听,简直就是诅咒,口口声声是我坏了祖宗规矩,断了她家的根。
丈夫一直劝我:算了,她老了,别当真。
我忍了。
我坐月子,老两口还是没回来看过一次。丈夫打电话让他们回来看看孙女,当时就被拒绝,借口是“你妹妹工作忙,我们在这边帮着她带孩子。”
呵呵,不就是孙子比孙女重要吗?
孙子是人,孙女就不是人。
女儿两岁的时候,我怀了二胎。
从丈夫那里知道我怀孕后,老太婆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去医院查胎儿性别。她的意思我懂:男孩就留下,女孩就打掉。
我逐渐对婆婆失去了耐性,偏偏她隔几天就要打电话过来,就这事唠唠叨叨。我那天实在忍不住了,在暴怒状态下,狠狠骂了她几句,问:“你是不是女人?你这么喜欢男人,为什么不去做变1性手术?”
后来她女儿,也就是丈夫的妹妹,发了无数信息过来,谴责我为什么对婆婆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