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叹了一口气,往屋里走去。
她平静地看着林舒月,林舒月在这一刻福至心灵:“阿嫂,请问有没有厕所啊?”
“有,在里面,你跟我来。”
阿琴在前面走,林舒月跟着她穿过厨房,走向后面的私人住宅。
这个客厅很小,总共也就20平米,不宽敞,也不够亮堂。有些褪色的墙上,挂着好几张照片。其中最大的那张,是王贵全家的全家福。
相片上的王贵全跟阿琴很年轻,他们一脸笑容地看着镜头,在王贵全的面前站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阿琴的手里,抱着的是一个一岁多的男孩子。
林舒月将所有的照片看了看,都没有两个孩子长大后的样子。她的内心一沉。
阿琴见林舒月在看照片,咳嗽了两声,拉了个竹子编织的椅子坐下:“这是我女儿跟我儿子。”
阿琴的目光落在相片上,神情温柔又悲伤。
林舒月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她转头去看阿琴,阿琴伸手抹掉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眼泪:“十年前,他们走了。”
哪怕已经有了预感,在听到这句话时,林舒月没有多震惊。
阿琴也不等林舒月的回答,她继续说:“十年前,在对门梁海慧死了没多久以后,我的女儿娜娜被人从幼儿园带走了,我们找了很久,什么也找不到。等晚上我们找孩子回来,家里的电话响了,接了电话以后,那头的人说,要想我女儿安全的回来,就让我跟阿全闭上嘴巴。”
“那天早上,阿全刚刚从公安局那边接受询问回来。他说了在郑忠福走了以后,梁海慧出来关门的事情。”
“那一晚我们一晚没睡,在小卖部睁着眼睛到天亮。”
“太阳出来了,公安又来了,这一回,阿全改了口供,他说他已经不记得到底梁海慧有没有出来关门了。因为以前都是梁海慧出来关门的,他记错了也是有可能。”
“等到了中午,幼儿园就打电话让我们去接孩子放学。把娜娜接回来,我们就说鹏城不能呆了,我们马不停蹄地把店转了出去,我们以为只要我们离开鹏城,不再掺和那一摊子事,我们就没事了。”
“但那些人还是不放过我们。我们刚刚出鹏城,就有一辆货车朝我们撞过去。”
“我的两个孩子当场死亡,阿全跟我被车头压着,他没了半条腿。只有我,还有几分意识。”
阿琴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
“撞我们的人没有走,他下车走到我们的车子面前,先看了阿全的伤势,又看了两个孩子的伤,轮到我的时候,我秉着呼吸,闭着眼睛,躲过了他的探查,然后,我听到了那个人在打电话,我挣扎着,按下了放在我的包包里的随身听。”
“那个随身听,是阿全买来给娜娜录放音乐的,我的娜娜喜欢跳舞,在出事前,我们已经给她在少年宫报了名,她喜欢芭蕾。”
谈起女儿的兴趣爱好,阿琴的脸上带来些笑容,她仿佛又看见她的娜娜穿着丈夫新买的衣服,站在她面前翩翩起舞的样子。
明明她还没有学过舞到,可她却跟着电视里也跳得有模有样。就连少年宫的芭蕾舞老师都说她的娜娜很有跳舞的天分,是属于被老天追着喂饭的那种人。
王贵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看到妻子这样,他的眼中满是悲痛。
阿琴也看到她了,她朝王贵全伸出手,王贵全把一个黑色的帆布小包放在她的掌心。阿琴喘着粗气,朝林舒月招招手。
她将那个随身听,珍而重之地放在林舒月的手里:“你姓林是吗?”
自从做了记者,林舒月发现自己的共情能力就变得格外的强。就这会儿,听着阿琴说完自己的过去,看着王贵全跟阿琴这两个明明还活着,却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的人,只觉得鼻头发酸,喉咙发胀。
“对,我姓林,我叫林舒月。”
“好,林记者。”她依旧是坐着的,她依旧喘着气:“林记者,这十年里,来找我们的记者有很多。原本,这些东西我们是不想给别人的,因为我们不信任你你们。”
“但是我没有时间了,我得病了,活不了多久了。在我死之前,我想看到坏人伏法。以告慰惨死的儿子女儿。”
她将随身听放到林舒月的手中:“林记者,这是我当年录下来的证据,我现在,把它交给你。希望你能用她,为我惨死的孩子、为梁海慧,讨回一个公道。”
她并没有松开手,死死地拉着林舒月的手,力气大得惊人,她盯着林舒月,一字一句地道:“你拿了我们的证据,一定要帮我们伸冤,要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林舒月郑重承诺:“阿琴,你放心!”
阿琴松了手。
林舒月将随身听放进包里,瞬间便转移到空间内部。
“我会的!”林舒月这么对她承诺。
阿琴看了林舒月的脸好一会儿,闭上了眼睛。
王贵全看着已经很累了的妻子,把林舒月叫了出去。
林舒月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阿琴,阿琴没有睁开眼,林舒月跟在王贵全身边往外走。
快到前院时,林舒月从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笔记本和一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