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一 蛐蛐(2 / 5)

杯中。

只有一杯水。

万雪青用力咽咽喉咙,水被冻成冰,这里也没有灶台能烧水,她渴了一天了。

她眼巴巴地盯着屈瑾。

屈瑾:“……”

过了会儿,他从自己杯子里,倒了一半的水给万雪青。

两人捧着阿圆和小方,咕咚咕咚地喝水,同时松一口气。

肯给自己温水喝,万雪青更肯定,屈瑾也是好人。

她指着桌上的壶,像介绍朋友那样,介绍给他:“这是阿长,你看它壶嘴长长的,”指着他们坐的凳子,“这个叫大壮。”

不等屈瑾反应,她侧着身,指着自己银色耳环:“左边是大银,右边是小银。”

耳环挂在女孩娇嫩的耳垂上,甚是可爱。

“这是小荷,那是小包,还有柳柳……”

她身边,每一样东西,小到一只耳环,大到整间屋子,都被她亲昵地赋予名字。

屈瑾犹豫了一下,问:“你每天在这里,是不是很……孤独?”

万雪青却摇头:“我不孤独,我每天都和它们说话,能说话,怎么会孤独呢。”

屈瑾再一次认真地打量她。

他自己长得不错,却也得承认,她底子很好。

脸颊被冻得通红,也能从她额头脖子,看出皮肤白皙,她下颌尖尖的,双眼黝黑,睫毛卷翘,小巧的鼻子,殷红嘴唇,就像一个精致的娃娃。

自己一人住在这里,确实会很无趣。

他放下刚刚她抢衣服的心结,说:“我可以带你下山。”

万雪青:“不行,我要等母亲和弟弟。”

提到他们,她很高兴,眼睛燃起一簇火光:“他们会给我带小木剑,还有梅花糕,你知道梅花糕吗?”

“它有六个花瓣,听说梅花就长这样。滋味甜甜的,有梅花的香气,可好吃了!”

梅花糕是最普通的甜点了,屈瑾自然知道。

他撑着下巴,看她小嘴嘚吧嘚吧,听她声音如黄鹂啾啾,说得这么开心,他便没有出声阻止。

万雪青说了许多话,才想起,自己没问过屈瑾的名字。

她眨眨眼:“那你呢,你叫什么?”

屈瑾脱口而出:“屈……”

只是很快,他住了嘴,自己是屈家下一代家主,身份特殊,在外单独行动时,最好不要随便报上名号,尤其自己还受了伤。

屈家也有下一代家主被绑架的先例。

他只说了个姓,万雪青却一喜:“原来你叫蛐蛐!”

“我知道蛐蛐,夏天时,我捉了只蛐蛐来玩,可是没到秋天,它就死了。”

那可是她在这山上,为数不多的乐趣。

就像他。

她垂着眼睫,有点伤心,很快自己调节好,盯着屈瑾:“你是那只蛐蛐吗?”

她说越多,屈瑾越发现她的纯然无垢,他没有否认,竟也说:“姑且……算是。”

万雪青忽的凑近,打量他。

她动作太快,屈瑾一下望进她漆黑清澈的眼底。

他看到错愕的自己。

还没等屈瑾反应过来,她收回身子,有点生气地盯着他:“你肯定不是蛐蛐变的,你耍我,我又不是傻子!”

屈瑾:“……”

他摸了摸鼻尖,扬起嘴角。

屈瑾从小好看到大,但男孩长得好看,不算大好事,以前有堂兄拿这点攻击他,说他将来定花心多情,道心不静。

于是,他下意识控制自己的表情,总是板着脸,很少笑。

在她面前,却是忍不住。

果然,他一笑,万雪青也不气了,她愣住,呆呆地看着他,道:“你真好看。”

屈瑾不讨厌她这种夸赞,他清清嗓子,问:“那你呢,你叫什么?”

这回,万雪青没有开口。

母亲从不让她和别人往来,如果她从别人那,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就露馅了。

可是,屈瑾都告诉她他的名字了,万雪青咬咬嘴唇:“你叫我阿青就行。”

屈瑾默念:“阿青。”

万雪青很用力地点头:“嗯!”

屈瑾又笑了。

这一夜,万雪青说了很多很多话。

从来没有人,会这么认真地听她说话。

待得天色一亮,风雪消融,屈瑾内伤恢复,见万雪青要把他的法衣还给他,他心下微动,说:“不若你留着。”

万雪青:“不行,我不能要。”

母亲和弟弟快来了,她怕这东西被看到。

屈瑾接过这衣裳。

临离去前,他对万雪青说:“阿青,我以后会来找你玩的。”

万雪青很高兴:“好呀好呀!你要快点来找我玩哦,到时候我再跟你讲,我是怎么和绿丫遇到的,很好玩呢!”

绿丫是她捡回来的一根树枝,长得很像一个“丫”字。

屈瑾:“好。”

他走出好几步,回头一看,阿青站在屋子里,跳起来朝他挥手,她身后火光明灭闪烁。

他又勾起唇角。

真是古古怪怪的姑娘。

只是,两人约定好后,屈瑾爽约了。

那一天,回到屈家,屈瑾举目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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