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向宁如深。
宁如深硬着头皮,“嗯。”
跟前静了几息。李无廷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问,“怎么,是樊宛给你的?给你写什么了,脸这么红。”
和樊宛有什么关系?
等等……宁如深狐疑,“陛下怎么知道樊状元在臣府里?”
去见李无廷的锦衣卫又不是拾一。
话落,李无廷便沉默了下来。
两人对视片刻,都发觉自己有无法解释的东西。干脆秉持着成年人的默契,跳开了这个话题——
宁如深,“对了,陛下召臣来做什么?”
“没事就不能召宁卿来?”
“没…臣只是问问有没有什么要做的。”
“宁卿不用做什么,只用——”
『只用待在我怀里就好了。』刚才的片段一瞬接入脑海,宁如深被猛地袭击了一下。
他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妖物,给我退!
跟前的话头停了。
忽然,一只手背贴上他的额头。
宁如深心头一跳,又将眼睁开:?
李无廷蹙眉看他,“发热了?”
俊美的五官近在眼前,低沉的声线丝丝入耳,宁如深下意识往后一避,“没。臣…臣好久没蹭金窝,沸腾了。”
“……”
落空的指节曲了下,收回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朕乘的是口锅。”李无廷轻声说完,又转头吩咐,“出发了。”
马车轻轻一动,朝前方驶去。
宁如深凑来,“陛下,我们去哪儿?”
一颗小脑袋也从他身侧冒出来,李景煜眼巴巴地望向李无廷,“去哪儿啊皇兄?”
李无廷瞥去,“用膳。”
一大一小两只:喔………
·
隔了没多久,马车便停下。
李无廷说带他们用膳,宁如深想着怎么也该是个酒楼或者僻静的庄园。
结果等他掀帘往外一看——
就看森然的门口挂着“锦衣卫北镇抚司”几个大字。
“???”
宁如深大震,“咱们,是来吃牢饭的?”
李无廷,“……”
他朝人瞥去一眼,随即抬步走在前面,“跟着。”
宁如深云里雾里地缀了上去。
在尹照的领路下,一行人穿过森冷的昭狱到了一处隐蔽的石门前。
不知尹照拍了哪里,那石门轰隆一开,后面竟别有洞天:穿过一道七转八弯的走廊,推门出去就到了一家酒楼里面。
隔着一道帘帐,隐隐听外面人声鼎沸。
宁如深惊叹,“陛下,我们这是暗度陈仓。”
李无廷额角一跳,“闭嘴。”
“……”他有说错什么吗?
尹照开门之后便回去了,李无廷带着他们轻车熟路地进了间僻静的包厢。
宁如深一眼望去,包厢贵气而雅致。
桌台临窗,半开的雕窗外是沉沉夜色。
李无廷在一边落了座,宁如深和李景煜坐到了他对面。
刚坐下,包厢门就被推开。
一名紫衣女子站在门口,身形看着柔弱,开口却利落而恭敬:
“广白见过主子,主子有何吩咐?”
李无廷淡淡,“着人备膳。”
“??”广白一怔,想问什么又瞥见一旁的宁如深,顿时更为疑惑,最后还是应了声转头离开。
待人走后,门一关。
宁如深问,“陛下,怎么了?”
李无廷说,“此处还是朕身为三皇子时所建,未曾带旁人来过。”
宁如深愣了愣:也就是说,这里是李无廷当年在皇位之争中用于网罗情报的秘密场所——
原来早在那时,锦衣卫就被李无廷暗自握入了手中。
李景煜作为继承人被带来并不奇怪。
但……宁如深喉头轻咽,“那臣?”
“不算。”
“??”不算什么,人?
罢了。想必以李无廷深藏不露的势力,就算让自己知道了这里也不成问题。
…
没隔多久,晚膳便端了上来。
珍馐美味摆了大半桌,宁如深沉浸在刚才的思绪中一时没回过神。
李无廷朝他推了下碟子,“宁卿怎么连‘命’都不要了?”
“……”胡说什么呢。
宁如深没忍住问,“臣只是在想,陛下为何要从昭狱穿过来?”
李无廷,“不然直接把那金马车停在酒楼前面?”
……好像是有点招摇了。
宁如深夸道,“陛下英明。”
他夸完动起筷,一边吃又一边想:既然如此,李无廷干嘛还特意坐金马车出来?
一顿晚膳吃了两刻钟时间。
宁如深吃得瘫起,和李景煜排排靠在座位里面:“呼——”
他缓缓回味:这家口味好熟悉,不就是德全口中“从外面买来的”糕点?
搞了半天,不还是天家的饭。
跟前的桌面被点了点,“都吃好了?”
李景煜,“嗯!”
宁如深,“臣也吃好了。”
李无廷扫向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