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废了 用最纯真的脸说最邪恶的话(1 / 3)

臣好柔弱啊 马户子君 1869 字 2023-05-04

宁如深一路默念着进了门。

他跟着德全穿过走道一转弯, 抬眼正对上坐在御案后的李无廷。在两侧雕丝灯烛的映照下,对方面如玉刻一般沉冷。

宁如深心头忐忑了几下,“臣参见陛下。”

话落, 御案后没有回应。

李无廷望着他, 面上情绪不明。

宁如深想起德全的叮嘱, 深吸了一口气,在对方薄唇微启的同时, 先一步开口道:

“陛下,臣的衣裳呢?”

“………”

李无廷话头猛地一顿。

他像是被这话问得怔了怔,将要出口的话都咽了回去。半晌,他重新抿上唇, 喉结动了一下。

宁如深觑着:咋啦?他说错什么了吗?

他余光又转向一旁德全, 德全恍若无事地移开视线。

宁如深:???

他正陷入惊疑, 前方终于传来李无廷的声音。大概是良久未出声,声线有些低哑:

“衣裳?”

宁如深拉回注意, “嗯。”

李无廷低眼点着桌面,“你七日不来,来就是为了找朕要你那身衣裳?”

“……”

宁如深润唇:不,是因为你传召我。

他拿不准李无廷的意思, 轻轻试探,“或者, 陛下先留着?”

……什么叫他先留着?

李无廷听得青筋一跳, “不必。在偏殿, 自己拿去。”

宁如深应下, “喔,是。”

偏殿就在御书房背后。

里面没人,也并无宫人看守。

宁如深轻车熟路地寻了过去, 望着四周熟悉的陈设:李无廷让他自己来拿,也没说放在了哪里。

他只好四下翻找起来。

一阵翻箱倒柜寻觅无果,宁如深思索间心头一动,蓦然想起了马车上的那次。

他看向矮榻,顿了顿走过去。

矮榻侧对着殿门的方向。

宁如深一手撑在榻上,弯腰去翻。他掀开一只玉枕,那抹绯红刚从昏黄的光线里乍现——

一只手忽然从他身后探来,越过他拿起了官袍。

铺了厚毯的殿中听不见脚步声,宁如深陡然一惊!一个转身,膝弯抵着榻沿就坐了下来。

玄色的袖摆滑下,拂过他的手背。

他撑在榻上仰头看去。

只见李无廷正站在他跟前,一手拿着官袍垂眼递来,“需要找这么久?”

他仰头间,乌发与袖袍在身后铺开。

两人距离很近,几乎抵着膝盖。宁如深伸手去接,“主要是放的地方,属实有些巧思在里面……”

李无廷:……

宁如深拽了一下却没拽动,揪着衣料看去:?

沁凉的衣料贴在那只大掌中,似降下了掌心里燥热的温度。

李无廷扫过他,“宁卿不会是拿了衣裳就准备跑了。朕召你来,你也不问一句是为什么?”

宁如深立马作出一副兴趣浓厚的模样,顺人的老虎毛,“喔?臣愿闻其详。”

李无廷,“……”

李无廷哼笑,“呵。宁卿回到‘家里’果真如鸟还巢,不知岁暮。恐怕连街头小贩都知道宁卿如何风生水起,唯独朕不知道。”

……哦豁。

他忘记述职这回事了。

宁如深揪着衣裳,指节局促地缩了下。

“还不说?”声线淡淡落下。

李无廷维持着递来官袍的姿势没有松手。

宁如深只好顶着他深邃沉静的目光,硬着头皮开口汇报。

两人的手各扯着官袍的一头。

静谧的偏殿内,官袍光滑的面料在烛火映照下流动着暧昧的暖色光泽,让宁如深不自觉生出一丝微妙。

尤其在他汇报间,李无廷只垂眼回应了几声“嗯”。

他莫名有种被拎着脖子乖乖认错的感觉,难耐而磨人。

宁如深蜷着手指后知后觉:

……他莫不是掉进了德全挖的坑?

·

待一通汇报结束,已是一刻钟之后。

跟前安静了几息,终于听李无廷缓和地开口,“朕就知道,宁卿会做得不错。”

话落指间一松,那官袍落在了他膝头。

柔软的面料搭下来,宁如深抱住了自己的衣裳。大概是衣料反射了烛光,他白皙的面上被映出了几分薄红。

“陛下还满意吗?”

李无廷目光落下,“嗯。”

宁如深希冀,“不追究臣了吗?”

李无廷哼笑,“朕没这么小心眼。”

若真要追究。

哪有臣子会如此不合礼数,坐在榻上同天子述职?

宁如深放下心,“多谢陛下。”

他又低头把官袍叠了叠,“下次臣再落了衣裳,陛下直接叫臣来拿或者遣人送还就好。”

“何必折腾。”李无廷淡然,“毕竟宁卿挺费衣裳的。”

宁如深就想起从李无廷这儿盘走的一堆衣物:……

他羞赧,“还是陛下想得周到。”

“呵。”

新账旧账一起理完。

宁如深跟在李无廷身后走出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