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重赏之下出勇夫。
总而言之,沈白桥的三十两银子算是给到了位。
泥瓦匠两兄弟立刻拍着胸脯,把这件事情给答应下来:“好说好说!沈娘子这事啊,包在咱们身上了,一定日夜以继日,废寝忘食的把织机纺车造好。”
他们两位,福至心灵,把往日里听说过的好词通通给说了个遍。
沈白桥无奈的一摇头,然后又指了指身边的孟氏:“木头山上有的是,草图我还没画出来,但是机子上的零碎,拿不准的地方,你们二位大可问问她。”
孟氏冲着二人一行礼:“往后日子里,多有劳烦!”
泥瓦匠两兄弟看了她一眼,脸色都有些古怪——这不是流民村里那个丧门星吗,沈娘子怎么把她给弄到作坊里来了?
不过,泥瓦匠两兄弟看在沈白桥的面子上,都没说什么,缄默不言。。
而沈白桥自己不信流言蜚语那一套,也就以己度人,没把两兄弟的那点神色变化放在眼里,她拉着孟氏,道:“你家如今也没甚么人了,干脆就在庄子里住着,我这吃喝睡卧,一应俱全!宝河村与流民村隔的可不近,住在这儿也省得你来回的跑!”
她是真心实
意的替孟氏着想。
这一来一回五六里的路,光拿着两条腿走,少说也得耗上个把时辰,实在很划不来。
孟氏顺着顺沈白桥的话想了想,她住在庄子里,一方面是能有人照应,寡妇门前是非多,另一方面,也能少费些事,把精力都放在缫丝上。
对方点点头,答应了下来——“那往后的日子,可就叨扰沈娘子了!”
“正好庄子里还有几间空屋,晚上我帮你拾掇拾掇!”
李氏在沈白桥的影响之下,虽然有一点小迷信,可她也不相信好好的大活人,能被人克死,所以欣然接纳了孟氏。
三个女人有说有笑的继续缫丝。
泥瓦匠两兄弟则打道了回府——吃饭的家伙什都没带出来呢,做木工活可缺不得斧头尺子刨子。
路上,做老大的泥瓦匠,搓了搓胳膊:“沈娘子也真是胆大,连那样的丧门神都敢往家里带!”
木匠也打了个机灵:“依我看沈娘子不是胆大,是心大!旁人见了孟氏都得绕边走,生怕粘到她一星半点的,害了自个。就沈娘子不同,颠颠的把人往屋里带。”
不管是流民村还是宝河村,没有一个能解释孟家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死人,事有反常
即为妖,于是乎,健健康康的女眷孟氏,便成了那个矛头!
一点风吹草动刮过,瞬间被放大。
人们害怕,害怕也像孟家一样,不明不白的死人,所以把孟氏当成了异类,排斥在外。
“沈娘子也不知道避讳着点,万一把人招进回去,再把自家人克着了,可怎么办!”
泥瓦匠又啧了一声,还有点担心起金主爸爸沈白桥。
“就是啊!你想想沈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十几口子人总有了,若让孟氏给带累了沈家,那可如何是好!”
木匠摇着头,附合起大哥的说法来。
两兄弟你一句我一句,顺着村里的小路赶回家中,而在半道上,他们与正要去老大夫家里看药的沈红棉,正好走了一条道。
对方心里只剩下了重病的柳书生,遇见人连招呼都不打。
原本就是擦肩而过了,可是沈红棉,忽然听见着一句让孟氏给带累沈家,她便抬了头——“两位大哥,孟氏,是哪一位?如何带累了我家?”
泥瓦匠两兄弟眨了眨眼,看着沈红棉,有些犹豫,村里人人都知道沈娘子与老沈秀才翻了脸,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关系也不大好。
对着金主爸爸和死对
头侃天说地,多多少少不合适吧?
“两位大哥,怎么还支支吾吾的?这是不能说的吗!”
沈红棉捧着一包药,奇怪起来。
“这个……”
老大泥瓦匠的脸皮都皱了起来。
还是木匠能处,对方看了一眼周围,见四下无人,便打开了话匣子:“孟氏,那可是流民村里有名的丧门神,他全家七八口子都升天了,就她一个活蹦乱跳的,连喷嚏都不打!你说这命得多硬啊!”
“有这样的事儿?”
控制药的沈红棉,嘴上虽然在打听孟氏,可心里还在记挂着柳书生。
“孟家七八口子人,全都是病死的,但怎么个得病,得了个什么病,谁也说不清楚!”
木匠压低了声音,煞有其事的说道。
“病?什么病!”
沈红梅立刻追问起来。
“这谁知道!不过我听了那么一耳朵小道消息,孟家人的病啊,来的实在蹊跷,大夫连轴转的来了,可一个能治的都没有,实在是邪门!”
泥瓦匠的脸皮也展开了,说起这事来,也是有鼻子有眼的。
原本他是不打算说的,可仔细想想,还是像打了羊胎素一样,把话给说开了。
沈红棉不说话了,孟家人的病,来的蹊跷,柳书生的病也来得蹊跷。孟家人的病,大夫治不了,柳书生的病,大夫也治不了!
这实在有很多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