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瓦匠和木匠两兄弟,是在昨天夜里被赵猎户通知到的——沈白桥进空间之后,陆沉舟也没有闲着,他直接动身去找了那两兄弟,而非等到明天,向二人通知了沈娘子又要大兴土木的。
“沈娘子,这田庄子里里外外的才修缮过一遍,这回会儿把我们俩兄弟叫来,又要做什么工啊?”
做老大的泥瓦匠,率先开了口,笑眯眯的。
财神爷都到了跟前,他们俩兄弟,可高兴坏了。
上回帮着沈娘子修缮田庄,两兄弟共分了四两银子,足顶得上,寻常时候半年的进项了。
这回嘛,沈娘子大心土木还想着他们,估摸着是又要进一笔账,发一回财了!
“哦,你倒不是什么大活,就是劳你们二位,在田庄子里,给我起两座作坊!”
沈白桥也开始笑眯眯了。
此话一出泥瓦匠两兄弟,却是有了发财之感。
张口就要起两座作坊,两兄弟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小刘地主家从前的豆腐坊,沈娘子果然是财大气粗!非但管着这四十亩的田地,如今还要做大买卖了,大生意了!
“哎哟,我们俩兄弟就先在这恭喜娘子发财了!”
泥瓦匠木匠两兄弟不约而同的拱了拱手。
“发财还早着呢!就别跟我面前说这吉利话了,咱们先来说说这作坊!田庄子的周围都是地,农田是不好占的,我一家老小都指着地里的庄稼过日子。”
沈白桥挥了挥手,感觉这两兄弟,尽把好话说在了前头,她不吃拍马屁这一套。
做老大的泥瓦匠左看看,右望望,有些犯难:“沈娘子这作坊,既然不建在田庄子挨边,那要建到哪里去?”
这老沈家,在村里原本也是有些根基的人家,有着好几亩的田地,可惜沈老秀才猪油蒙了心,住了几辈人的屋子连同好几亩地的祖产,统统成了外人的产业。
沈娘子的作坊,还能建到哪去?
沈白桥却是伸手一指多宝河边的空地:“如今我人少,两个作坊,也不用起的太大,就建在河边上!一来用水也方便,二来也不占地方。”
沈白桥伸手一指多宝河边的空地。
泥瓦匠两兄弟看了看,那一小片空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起三四间小房子是够了,当初小刘地主家的豆腐坊,也不给三间小房子。
“你们二位瞧着如何?要是觉得可行的话,咱们就过去瞧瞧地形,看看这房子要如何个起法!”
沈白桥再次开了口。
两兄弟拿钱办事,自然主顾说什么是什么,当即就把头一点:“沈娘子,先请!”
三人来到空里边,这原先是多宝河前头好些年发大水是漫过的一片土地,后来水退了下去,就成了绿草丛生的闲地,地方也不大,刚刚够起一个作坊。
“房子修在河边,旁的不敢说,起码是足够通风了。”
老二木匠,发表了看法。
“又不是用来住人的,通风些倒还好!对了,房子修的时候,一定要多留气孔!”
沈白桥将头一点,她就是要个通风,无论是熬糖还是炒茶,温度最重要,又是靠着铁锅做活,倘若热气散不掉,人难受不说,糖和茶叶都不容易制成。
老二木匠看了看大哥泥瓦匠,小声的问道:“大哥啥是气孔啊?我咋没听说过!”
泥瓦匠也是一脑袋的雾水,他修过的房子,泥的砖的瓦的,就连县太爷家后房的石头块,他都碰过,真见过的的房子,比见过的娘们还多,还真是没有听过气孔这么个说法!
“沈娘子,你再仔细说说,最好能画个画,要不然我还真弄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个啥样的房子!”
老大泥瓦匠,犹犹豫豫的说道,他有些不想承认自己的孤陋寡闻。
“
这个啊……三言两语的,我还真说不清楚,你稍等啊!我想想法子,画个图给你们瞧瞧。”
沈白桥啧了一声,又看了看地上,她捡了根小树杈子,在河边的泥地上,开始图画起来。
她画了两间四四方方的小房子,墙壁上全是方方正正的小孔,密密麻麻的,足足有两排,很像是后世吐鲁番和哈密,晾葡萄的葡萄房,只不过透气孔要少得多。
泥瓦匠两兄弟勾着脑袋,看得几乎入了神,他们二位还是头一次见这样奇特的房子!
“大哥,你瞧瞧这房子有那么多的眼,刮风下雨的,不得漏进来啊?”
老二木匠托了下巴,感觉这房子,怪模怪样的,从没见过,起码在清河县城境内,他没见到过。
“这到冬天里,冷风一吹,也很冻人啊!论起来,还不如咱自家的茅草房暧和!”
泥瓦匠也开了口,他拧着眉毛,觉得沈娘子当真是有点奇思妙想在身上的,一般人,那可想不出这样的房子。
最终两兄弟,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处——沈娘子,这怪里怪气的作坊修出来,估计全村人都得围过来瞧瞧,看一个新鲜劲。
“咱们直来直去,我就问这房子能不能修?”
沈白桥也开了口
,她站起来,把那节小树枝掰成两段,顺手扔到多宝河里去了。
“能是能修!只是,沈娘子,我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