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城是个小地方,只有一条大街,做生意的买卖铺户,全开在道路两旁,离老头住的地方可谓是偏僻了,倒不怕有心人听去。
茶水铺子不光只卖茶水,还卖阳春面一类的便宜吃食,二楼上的阁楼也租出去用以贴补家用。
沈白桥四人挑了张临街的桌子坐下。
李老头是地头蛇,坐下来之后,我开始给三人说起这茶水铺子里的好东西:“茶水铺子,有平常的山茶,两个大子一碗,十分的解渴。要说起吃食,这有烂肉面,阳春面,但要说起这好吃的呀,打卤面,绝对是一绝!”
最后他冲守铺子的老婆婆开了嗓:“给弄四碗打卤面来,都要鸡蛋!油汪汪的还带糖心的那份!把蒜儿再拿一头来!”
老婆婆看他一眼,听说这里老头怎么还抖起来了?打卤面还不算,还要加个蛋,平时他也就是个吃阳春面的命!
李老头又拿了一双毛筷子在衣服上擦了擦:“沈娘子来找我一趟不容易,有甚么话咱们就快说吧!说完了好吃面!”
沈白桥拎了茶壶,先给对方倒了碗凉茶:“李老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此时来找你,是有桩活儿,要跟你商量商量!”
李老头歪了脑袋,等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之后,他嘿嘿一笑:“沈娘子,你可真是及时雨,正巧,我没活闲着,为饭辙子而犯难呢!”
县城如今虽然恢复了常态,可被流民实在祸害的不轻,愣是没有一桩买卖可做。李老头空闲着两手,整日无事,都给骆驼去刷毛,以此打发时光了。
再说了,沈娘子跟他是什么关系?
几乎就是过命的交情了,一准不会亏待自己。
李老头张口就答应下来:“你有活找我!那我自然要应下,还得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
沈白桥一点头:“这就好!”
商队虽没置办起来,可也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否则沈白桥早就来找李老头了,何须肖飞练开口。
热面条端了上来,浇在上面的卤子是咸口的,似乎是用黄花菜木耳再加上一点子肉末做成的荤口,色如老酱,香气扑鼻。
白秋水没有去管那碗面条,富裕的让她有一些洁癖,爱干净的几乎是过了头,她用一张素色的手帕擦了擦茶碗,气定神闲的开了口:“一回生二回熟,骆驼李,你之前帮着肖家的商队,置办过牲口,照方抓药也就是了!”
李老头一听,便表示了
吃惊:“莫不是,沈娘子,你要学着人家,去做草原上的买卖!”
沈白桥没有反驳,他伸手指了指一门心思铺在面条上的肖飞练:“单凭我一个人,还没有这样大的财力物力,能供应得起一个商队,是我们三家合伙,要做这样的买卖!”
三个人当中,白秋水出的是银子,肖飞练出的是银子和人脉,唯有沈白桥一个银角子,也不往外掏,但草原诸国,必不可缺的茶叶,与糖,都得往她手上“变”出来。
三个人互成犄角之势,可以说是谁也离不得谁。
“去往草原的商队,最缺不得的就是牲口!你骆驼李,在清河县境内是有名的牲口贩子,我们自然就来找您了!”
肖飞练此时终于把面条拌的咸淡适宜了,他对李老头很有信心,毕竟自家的商队,能运行起来,是有李老头的一份功劳在其中。
“啧,这做草原上的买卖,可不是一件易事,瞧你们三个年纪轻轻的,加在一块刚刚六十岁,可要想好了呀!”
李老头看着沈白桥,很有一点忧心。
他倒是不管白秋水和肖飞练,这两位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公子,不拿钱当钱的,赔个千把两银子,洒洒水啦。
“倘若这桩买卖不成,我至多赔一些货进去,不碍事的!”
沈白桥笑了笑,甜糖的是从空间出来的,茶叶也是从空间出来的,她的风险,自然而然降到了最低。
她还冲李老头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他们二人是老相识了,知根知底的,沈白桥能放这样的话,自是有她的底气,李老头也就不再多言。
“沈娘子都这么说了,那小老儿我也不说丧气话了!吃面吃面,吃饱了,我好去给你们寻牲口去!”
李老头抄起筷子,就开始搅和大碗里的卤子。
茶水铺子虽然不起眼,可铺子里面的卤肉面确实是一绝。
东西都不是好东西,可配上那一锅卤子,就咸香适宜,哪怕连沈白桥这个厨子,也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
肖飞练和李老头更是吃的头都不抬。
除了白秋水,她这人连看见肖飞练衣着不整,都浑身不舒服,吃东西更是讲究,从不在外面小摊上乱嚼。
“若是你愿意,不妨进商队里做个锅头?”
白秋水把茶碗擦了又擦,皱着眉头开了口。
李老头愣了一下:“嗯?这话是跟我说的吗?”
白秋水没看他,
但再次开了口:“不然我与谁在说话?沈娘子需在田庄里操心着货品,小爵爷至多能当个劳力用,白府的生意离不得我,思来想去的锅头这个位置,还是请你来坐,最为合适!”
“您您说的是真的呀!”
李老头都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