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二十两银子的存项。
沈白桥分成了两份,一份让陆云归送到沈大成的手上,用来请木匠和泥瓦匠——田庄已经荒置了许多年。
“大哥,这也到了夏天,说不好什么时候就是一场大雨。房子破破烂烂的可顶不住,那泥瓦匠和木匠什么时候来?”
沈白桥都从县城回来了,她那份银子,换成了猪肉等吃喝。
她说着,又看了一眼房子:“还是尽快修缮吧,要不然房倒屋塌了,咱们一家人连个住处都没有。”
当初刚到田庄那会儿,田地都已经荒了长草了。
索性有沈大成一家人帮忙,随后又招了二十几个手下,田地这才重焕生机,种子在春耕时节播下去,如今已长出了绿油油的小苗。
可当初建的小屋,可就是破烂的不成样子了。
沈白桥,沈大成,连同沈秀才一家三口住进来之后,缝缝补补的,有了点人气,但还是破烂。
“这我也不知道啊,我去的时候,那俩人说手上还有活,一时半会过不来。”
沈大成前两天就去找了泥瓦匠和村里的木匠,他们俩很不巧的,手上都有别个村子的活计。
沈白桥想了想,道:“那这样吧,
我去商量商量,请他们放一放手上的活,先过来把田庄子给修缮了。”
沈大成点点头,觉得可行。
于是,沈白桥招呼上儿子,一只手牵着陆云归,一只手提着篮子,里面装着半斤猪肉,她去到了孙瓦匠家,想请对方通融通融。
可还没到瓦匠家门口,她们一大一小就碰上了结伴的瓦匠和木匠。
沈白桥冲两人打了招呼:“哎,你们二位这是要去哪呀?”
这两位原始兄弟俩,只不过跟了不同的师傅,学了不同的手艺。
老大泥瓦匠先开了口:“沈庄头呀,我们兄弟俩不是前个儿接了沈娘子的活,这不,正要去田庄嘛!”
沈白桥如今有了点身家,又是偌大田庄的一把手,亲爹还是村里的秀才,村里人见了她,便从沈大姑娘,变成了如今的沈庄头。
老二木匠拍了拍身上的箱子:“沈庄头,你瞧我俩连吃饭的家伙都带过来了。”
这瓦匠和木匠身上各扛了一个木箱子,里面装的,都是干活的用具。
“这不是巧了吗,我刚带出来寻你们,你们兄弟,就奔着田庄来了!”
沈白桥笑着一条头,觉得当真是巧。
而老大泥瓦匠看了一眼
陆云归:“这是沈庄头的儿子呀,眉清目秀的,像年画上的小金童似的。不过,我瞧这模样,应该长得像孩他爹!哎!怎么看起来有点像赵猎户?”
陆云归骤然受了此番的夸奖,他并不是很高兴。
小嘴撇了撇,脸也扭的过去,就差没骂人了。
沈白桥也看出来他不高兴,笑微微的岔开了话题:“田庄子离村子里远,瞧瞧这说一会话的功夫,日头就偏了偏,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那俩兄弟,互看一眼,心说沈娘子说的对,闲话费工夫,赚钱才是正事,还是别在这上耽误功夫了。
四人齐齐的朝田庄子赶来。
这两兄弟,当初学艺的时候,各跟了一个师傅,帮工三年,白干三年,六年下来手艺十分熟练。
老大泥瓦匠一到了院里,先绕着房屋走了一圈,他经验老道,一下就查出了房屋的问题所在:“沈庄头,瞧这屋子铺得瓦片不行了,稀稀疏疏的恐怕会漏雨!这墙上也开了几道大裂,咱们就先䃼裂吧!”
沈白桥是个厨子,论起做饭,满村子的人加在一块还不如她一个。
可要说起泥瓦,沈白桥就不懂这一块了,她也没有指手画脚的心思:“那您就瞧着办吧
。”
“有沈娘子这番话,我可就开工了!”
老大泥瓦匠随即打开箱子,挑出自己的泥刀,与两三口袋的糯米粉,开始和稀泥,也不是普通的稀泥。
里面加了糯米粉,青膏泥,童子尿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糊在墙上,一会儿就干了,并且还坚硬如铁,用手根本抠不动。
这是泥瓦匠的独门秘方,修墙补漏,全靠这一手。
“这还真行!”
沈白桥摸摸被堵起来的墙缝,一下子就觉得顺眼了不少。
之前没堵上的时候,这两道大墙缝就像裂开的嘴,往屋里面灌风还不算,看着也叫人心惊胆战的。
泥瓦匠笑了笑,倒是很谦虚:“墙缝我今儿就能给补上,回头我去弄些瓦片来,把那些烂瓦给换了下来,等下雨的时候就不漏了!”
沈白桥插不上话,就光点头了:“你是做这行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也不用来多问我。”
拿人钱财与人办事,天经地义。
老二木匠这时候也拿出了自个儿的刨花和墨斗,还有斧头,他在旁边问起了沈白桥的意思:“沈庄头,您说说,要打些什么家具,我好去山上给您伐木头去!”
沈白桥一听立刻就把脸
扭了过去,她把木匠带进了灶房,指了指空落落的墙边:“劳烦您在这给我做个墙高的摆设架子,我也能在上面放些锅碗瓢盆。”
老二木匠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