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宋妈妈要了两间房——她把赵家人安顿在了玉泉镇的客栈上。
老板很高兴,来住客栈的就没几个人,多是打尖的,一年到头赚不了几个钱,宋妈妈长住就不说了,这次又带了人来住店,算盘打的都比往日响亮了些。
而宋妈妈将赵家人安顿之后,她又马不停蹄的去往了宝河村。
于是,沈白桥云阳山回来,正打算做晚饭之际,不速之客,咱们的宋妈妈出现在了田庄里。
沈白桥顿时觉得有些稀奇——天色都暗了,这位宋妈妈可是从不在村里过夜的。
她此时大驾光临来做甚么,该不会是又要来为难自己?
沈白桥隐隐觉得来者不善。
可对方是田庄的管事,名义上是辖制着着自己的,不能避而不见。
沈白桥迎了上去,先叫了一声宋妈妈:“您怎么来了?到田庄里用些粗茶淡饭如何?”
而宋妈妈却是冷笑了一声:“走,咱们且进屋去说!”
说完,她一马当先的进了屋。
沈白桥心说这可稀奇了,宋妈妈自持身娇肉贵,从不进她这屋,怎么今天还反常起来了?
她跟着进屋后,宋妈妈也开门见山的谈起了赵猎户。
“沈小娘,我今天来找你,就是希望能从你嘴里得个实话!我已得知那赵猎户的蹊跷之处。你要是如实说了,宋大娘子那儿,我还能给你求求情!”
她冷眼看向了沈白桥。
这是最后一次发问了,倘若是这沈小娘依旧是冥顽不灵,那就可以,去修书禀报大娘子了。
“宋妈妈,您怎么又说起那赵猎户了,您都快把我给问烦了,他不就是个猎户吗!有什么好说的?”
沈白桥脸上的笑意是浮着的,不及眼底。
她嘴上虽然是这般说,心中起了疑惑——这宋妈妈到底发觉了什么,疑心直到今日,还没有消除。
明明陆沉舟的这个马甲,套的很完美。
赵家前头十几年就举家迁到了城里,赵家大郎更是,只活在传闻中,没人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模样。
全村人就把陆沉舟当做了赵猎户,他也本本分分的在宝河村当了个猎户。
各方伪装,堪称是天衣无缝了,宋妈妈却一直死揪着不放。
宋妈妈站了起来,语气逐渐变得严厉:“沈小娘,我本是想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可你还是不肯说实话!那也就别怪我无情了。”
她去了一趟县城,真正的赵家大郎坟头
草都三尺高了,宝河村里的就是个假货!更何况那个假货还是陆将军的手下。
这一切的一切,宋妈妈都心知肚明。
可笑,这沈小娘还在她面前演戏。
“宋妈妈,做人要讲理,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如今你还净说些云里雾里的事!我当真是不明白,您的意思。”
沈白桥脸色一点点冷起来。
同时也隐隐听出来对方是话里有话。
她,到底发觉了什么?
假若是识破了陆沉舟本人的伪装,那可就不好了。
陆将军从前很得圣心,因此得罪的人太多,如今倒了台,落井下石的人有的是,想要他命的更是只多不少。
在省城,那样的大地方,光天化日之下都能遇到劫杀。
消息一传出去,恐怕到时候,宝河村也不安全了。
而话说到此处,宋妈妈觉得,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跟沈小娘在这面对面的打哑谜了。
反正,从沈小娘嘴里是吐不出真话来。
也不知道那假货有甚么好的,沈小娘,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给他打掩护!
难不成,执掌了将军府的,宋大娘子是吃素的,好欺瞒的?
沈小娘真是个不分轻重,还长了
副好皮囊的蠢人!
她开始向沈白桥摊牌:“真正的赵家大郎,都死了四年了!难不成宝和村里的那位,是个活鬼?”
此话一出,沈白桥的眼皮一跳!
什么?
那赵家大郎都死了四年。
那岂不是说陆沉舟现在扮演了一个死人?
更要命的是,宋妈妈是如何知道的?
“宋妈妈可不要说笑了,那赵猎户我前日才跟他打过交道,有眉毛有鼻子有影子,怎么可能是鬼?”
沈白桥虽说有些心惊,可脸上还是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赵家大郎是个死人的事,暂且不知真假。
她也怕宋妈妈是为了诈她的话,故意这样说的!
索性装傻充愣到底,来个一问三不知得了。
“再说了,村里人都见过他,赵猎户是酒也,喝的肉也吃得,分明就是个活人啊!宋妈妈是从哪听到的胡话呀!”
沈白桥又张了口,并且开始盯着宋妈妈的一举一动,想要判断她是否在诈人。
“胡话?你以为我拿话诈你呢!还是当我傻,连这赵猎户摆明了和陆将军有关,都看不出来?”
宋妈妈神色却是始终如一,她捏着块手怕,有些得意——果然这个沈小
娘有异,她分明知道赵猎户是假货。
宋大娘子能放任一个后宅里的沈小娘,在宝河村自生自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