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娘子飞快的走进内厅,她周身环佩叮当。
作为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女子最重礼教,宋大娘子的双脚通常是掩在裙摆之下,徐徐而行,是鲜少有这么急走的时候。
身后的女使也只好紧小跑着跟着她,待进入了日常起居的后宅。
宋大娘子当着贴身女使的面,扯着嘴角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等到了!”
她说这话时眼中带着一点凶光。
宋大娘子向来是一副仪态万千的模样,一举一动很是娴静,哪怕放在京城一众贵妇当中,她也是出了名的端庄持重。
女使从未见过宋大娘子有如此失态的一面,便忍不住询问:“大娘子这是出了何事?值得如此高兴?”
宋大娘子将手上的一纸文书摞到女使脚边:“你自己看!”
女使不解的将文书捡起来,而上面白纸黑字的写明了陆大将军如今的所在——“陆沉舟近来屡次出现在越州,还望速知!”
看到这个消息,女使脸上也是一喜:“恭喜大娘子,贺喜大娘子!”
这陆将军自打在清河县境内逃了之后,就一直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不管是老派门阀
,还是以陆沉舟为首的将军府一脉都撒出去了无数人手,可始终是找不到丁点消息。
自己的主子,宋大娘子也没少为此烦心,甚至都有了心结。
她虽然疑心对方在宝河村,可宋妈妈在宝河村待了接近两月,也没有看到陆将军的身影。
宋大娘子嘴角勾了一抹笑:“这当然是喜事一桩,你迅速吩咐下去!这越州城是个小地方,不过有一前一后两扇城门。另有四处小门,就派些人,记住要一等一的好手,埋伏在那越州城的城门之上,当即给我截杀陆沉舟!”
她的安排很细致,也十分毒辣,是非要至陆将军于死地。
而宋大娘子本身也是十分厉害,身在京城,足不出户,却知天高水远的越州城,大大小小城门有多少。
女使一听,有些迟疑的道:“大娘子,若是杀了陆将军,会不会有些不妥?还是把人带将军府罢。”
宋大娘子却冷眼一瞥:“将军府如今有小公子,尽在我的掌控之中,没有陆将军也是一样的!若是把人活生生的带回来,我反而过不着好处。”
既然如此,陆将军还是死了,对她来说好处更大。
“可尚书令大人的吩咐,是让您把
陆将军活捉!”
女使低着脑袋,犹犹豫豫的说道。
她是宋大娘子从娘家里带出来的人,忠心耿耿的效命大娘子不假。
可宋大娘子的父亲,老派门阀的首领,也是她的主子。
“活捉?父亲是老糊涂了!那陆沉舟就是一头猛虎,好容易把他扳倒下台,要是留他一条命,那就等于放虎归山!再说了,他死了对我的好处更大!”
宋大娘子眉头一蹙,并不打算把父亲的命令放在心上。
女使明面上的主子终究是宋大娘子,只好一点头:“我这就把大娘子的吩咐,传下去!”
宋大娘子扯了她一把:“一定要找那一等一的好手!让他们早早的在城门候着,一定要截杀陆沉舟!记住,他的脑袋要割下来,带回来!我要亲眼看过,才能放心!”
女使点头称是:“谨听大娘子的吩咐。”
而另一边,越州城白府。
白秋水将肖飞练打发走,理由不过是今日没糖,若想要糖,那改日再来问问。
那草包对他的话并没有生疑,很好打发,让走就走,白秋水则回到了后院——她的将军正在那里等候。
见她回来,陆沉舟淡淡的一抬眼
皮:“那肖家的人上门,你们谈的怎样了?”
“将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我必然会将肖家拿下。”
她信誓旦旦的向陆沉舟做了保证,一定不负将军的嘱托,必然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看他如此要强,陆沉舟也就不好多说甚么起身,准备打道回府。
出来已经两日了,也该启程回去了,要不然几天见不到人,那小娘们儿该心生疑惑了。
“将军这是要走?”
白秋水看到陆沉舟起身,立刻上来询问。
她这个做下属的,倒是很关心陆将军。
陆沉舟把头一点:“这两日多亏你款待,可省城人多眼杂,以我的身份来说,并不是久留之地,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许多人等着要他的命,宝河村虽说偏僻了一些,可总有它的好处。
起码外人绝料不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小村子,竟然藏着赫赫凶名的陆大将军。
就连宋大娘她虽然起疑,可也不敢断定陆沉舟会屈尊降贵的,躲在这么个小村子里。
白秋水也不是无缘无故叫住陆沉舟的,她想向对方献宝:“这路途遥远,这肖家的商队从草原上带来了不少好东西,其中就
有一匹脚力快的好马!让我给买下来了,将军您要走,那就骑这匹马回去吧,也好快一些回去。”
话音落下,伺候的丫鬟已经牵来了一匹穿戴好着马鞍的,枣红色马儿。
陆沉舟想了想,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