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妈妈还算办事靠谱,收了沈白桥的五银子,就当真替她办事。
可惜用信鸽飞去将军府的书信,宋大娘子只在意,那个疑似陆沉舟手下的人,关于小公子的近况,则扔到了一边,不予回复。
她只好去联络她以在将军府里的姐妹们,与给大娘子的禀报一同去将军府的还有另一封书信。
“哟,你们瞧瞧!这宋妈妈在宝河村,还惦记着我呢,给我来信了!”
这人分三六九等,木分花紫檀。
和宋妈妈打交道的也无非是将军府里面粗使的婆子,小厮下人们。
宋妈妈还算是矮子里面拔将军——作为宋大娘子从娘家带来的粗使婆子,自然能归为自己人一类,和其他的粗使婆子还不太一样。
收到她书信的人是姜婆子。
正是那位与宋妈妈一块去到宝河村的。
只不过姜婆子赶在了好时候,提前把小公子抢先送回了将军府,大娘子身边,领到了红封,还受了大娘子的夸。
哪像宋妈妈这么倒霉,摊到了沈白桥重生过来,沈红棉撂挑子不干,还被宋大娘子将计就计,留在了宝河村,成了眼线。
“大家都过来看看!”
姜婆子拿着书
信,冲着其他婆子们说道,她有些得意:“这宋妈妈平日里,老爱在咱们面前显摆自己是大娘子带过来的!大娘子却把她撂在了宝河村,到现在也没说让回来。”
几个婆子哄声大笑。
反正宋妈妈远在天边,这时候背着她说两句坏话,也不怕被听到。
“依我看呀,这宋妈妈多半是回不来了!”
“亏她还夸自己是她大娘子的娘家人,现在丢人现眼了吧?”
“怕是宋妈妈一辈子都要在清河县那个穷山沟沟里过日子了。”
随即,婆子们发现了姜婆子手上的书信:“宋妈妈咋还给你来文书了啊?”
姜婆子把头一摇:“我也正奇怪着呢,好端端的就宋妈妈来什么书信,特意拿过来让大家看看的!”
说着姜婆子把外面的封皮撕开,取出了里面的性纸。
令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宋妈妈远在千里之外的宝河村,竟然还打听起了将军府小公子的近况。
白字黑字的也无非是问问衣食住行,以及大娘子侍小公子如何。
可这在姜婆子眼中变了味儿。
她这是要做甚么?
难不成想拿这事向大娘子求情,换自己回来。
可小公
子回府完完全全是自个的功劳,关她宋妈妈什么事!
当初两个婆子就商量好了,一人带一个,各自邀功领赏,谁也别抢谁的,谁让宋妈妈不争气,活该留在宝河村。
“小公子是我带回府里的,论功劳我是头一个,宋妈妈呀,可就别想邀功了!”
姜婆子把信纸往旁边一丢,哼了一声:“大娘子吩咐的事,她办不好,估计回不来了,得在那鸟不拉屎的破村子里养老了!”
而在小公子身边伺候的老嬷嬷,也在人群当中。
她无心参与婆子们的话题,但是宝河村这个地名,引起了她的注意。
“诶,这文书是宝河村的宋妈妈送来的?”
老嬷嬷难得的出了声。
姜婆子瞥她一眼:“咋,你打听这个做甚?是小公子又不安分了吗?”
老嬷嬷一听,吓得摇摇头:“将军府就是小公子的家,大娘子也是小公子的嫡母,小公子自然规规矩矩的,前天启蒙的夫子还夸他聪慧过人的!”
姜婆子站了起来:“这就好。这小公子自从回了将军府,就一直不安分,既不把大娘子视作嫡母,只口头上尊敬。还一直寻思着逃跑,他也就是被抓回来几次学乖了,再有下次,大
娘子非把他的皮打烂!”
老嬷嬷唯唯诺诺的称是。
姜婆子敢拿这样的口气讲话,那自然是跟着上面的人有样学样。
都说宁为高门犬,不做贫苦人。
人人都羡慕这高门大户,荣华富贵的日子,挤破脑袋都想挤进将军府。
可这小公子,执拗的一根筋,非要放着府里,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要,想跟着沈小娘去穷乡僻壤受苦。
自打送回来,他明着暗着逃了好几次,索性每次都让家兵护院,奴仆小厮们给捉下,没让他跑成,但也惹得宋大娘子很是不快。
“这小公子,人小,脾气却不小,心眼还多。嬷嬷,你可要好好盯着他,最好让他绝了这份心思!”
姜婆子再度开口,用言语敲打着老嬷嬷。
老嬷嬷连连称是,也就不再提宝河村了。
可但这将军府的人都是各为其主,老嬷嬷的主子就是小公子。
而她的主子,整日阴郁着一张小脸——小公子自打回了将军府就一直这副模样,他不开心。
大娘子不是他的亲娘,将军也倒了台,如今是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兄长也跟着沈小娘被撵到了宝河村。
偌大的将军府,没有什么值得
他在意乎的。
更何况,他也明白大娘子并不是真心想要他,而是拿他做一个工具!一个借口掌控将军府的工具。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