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归接过纸包,就觉得清香扑鼻,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分量不多的一点散茶叶。
“留着慢慢喝。”
沈白桥冲儿子一笑。
随后,她又取出了两块碎银子,递给沈大成。
沈大成看着银子,不敢接:“妹子,无缘无故的,你给我钱做啥?”
沈白桥解释起来:“大哥,我把你的工钱,汤药费都给讨了回来,你接着罢。”
沈大成啊了一声,还是没反应过来。
沈白桥又继续补充道:“大哥,那些闲言碎语都是被人故意传出来的,小刘地主憋着一肚子坏水陷害我呢!”
此话一出,沈大成和陆云归,同时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俩都记挂着沈白桥呢!
胡娘子打砸了一通,拉着沈白桥就要去老族那里讨个公道,本就是些可恶的闲言碎语,不足以为信。可偏偏事情闹大了,闹出这些无中生有的事。
沈大成恨恨的出声:“这个小刘地主,真是欺负人!”
陆云归也在旁边帮腔:“亏他还是个男人,这么阴险狡诈!”
沈白桥当着两人的面,低笑了一声:“所以,我也没有放过他。大哥,你快把银子收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她也
借此事,让小刘地主颜面扫地,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还狠狠的讹了他一笔!
“可我的工钱,说破大天去,也不过是那几吊钱的事……”
沈大成犹犹豫豫的,还是不太敢接。
他觉得自己一个帮工,按照寻常价格也不过一个月一吊钱,沈白桥要回来的是整整二两银子,抵得上他一年的收成了。
沈白桥却是很强硬的把银子塞到了他的手里,神色头一次那么严肃:“这些银子,是咱向对手一箭之仇,见识骨气的东西。是小刘地主陷害我的代价,大哥你必须得收下!”
钱,是夺回被剥夺的东西,和被践踏的尊严,所最为适合的代价!
除此之外,这些银子也能让窘迫的沈大成添置几件家用,攒下一点积蓄,他不能不要。
沈大成把头一点,收下了那两块碎银:“我晓得了,妹子。”
而沈白桥也再次恢复了,往常那副轻松神态:“大哥,回头咱们把番薯和土豆种下,至于其他的田地,等我琢磨琢磨再种点上。”
沈大成点点头:“妹子你放心把地里的庄稼活就交给我,你大哥我打记事那会儿,就开始和田地打交道了!”
沈白桥自然没有信不过沈大成的意思,她笑笑:
“庄稼活,交给大哥,我还有甚么不放心的!”
兄妹俩,将该说的都说完后,刘氏从从外面回到了田庄。
沈白桥瞧着她开门,笑了笑。
她心如明镜,那些闲言碎语并非是小刘地主一个人传出来的。
刚刚在老族长家,沈红棉也在边上煽风点火,是一副巴不得她死样子。
显然,他们两个是合伙的。只是沈红棉生性属黄鼠狼,见势不对,贴着墙根就溜了,很狡猾的躲了过去。
不过呀,躲得过初一,她躲不过十五。
小刘地主,都被打成了烂羊头,沈红棉也别想逃。
“娘,你笑什么?”
陆云归看沈白桥嘴角上带了点笑,心生的奇怪。
“没笑什么。”
沈白桥捏了捏陆云归的小脸,不肯与他明说。
而沈红棉,听说小刘地主都被打成了烂羊头,她回到田庄后,也一直没敢露头——她怕沈白桥报复她,毕竟小刘地主的下场都那样了,由不得沈红棉不怕。
她担惊受怕的在屋中呆到了天黑,两只耳朵一直竖着,听着外面的动静,而对门的沈大成屋中只传来了几人说笑的声音。
沈红棉忧心忡忡的,连刘氏送来的饭食都没动,几乎可以说
是食不下咽了。
她心想,自己一直没露面,沈白桥会不会找上门来?
表哥都被打成烂酸梨了,沈白桥也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呀。
都怪小刘地主,好端端的去招惹她做什么?连带着自己也不好过。
沈红棉一股脑的把错,全都归在了小刘地主身上,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可她心中有鬼,越想就越心虚。
殚精竭虑之下,坐在床铺上的沈红棉昏睡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她想爬起来喝口水。
而一扭头,却发现桌子上亮着一盏油灯,油灯边,坐着个人,眼神犹如霜刀雪剑,看着就让人害怕。
沈红棉吓得一哆嗦,老天爷呀,这赵猎户怎么到了她的屋里!
她下意识的就想叫人,可边上的陆沉舟却是发了话:“你要是出声惊动了旁人,明日的太阳,你就别想见了。”
陆沉舟语气中很有几分威胁的意味,一双眼睛越发冰冷,可他绝不是说说而已。
沈红棉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旁边的屋子就住着刘氏和沈秀才,而看赵猎户的样子,说不定,是点了油灯,专门等着自己醒过来。
从始至终,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人,足以见得对方的可怕之处
。
沈红棉乖乖的听了劝告,从桌边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