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陆沉舟,他是昨日刚刚到省城的,白秋水来了消息,并且那个消息的分量,足够让他动身来到省城了。
白秋水定的雅间位于在临街的窗前,推开窗就能看到长街上的景色。
如今南省和犬戎打的不可分交,北边犬戎也偷袭了边防,烽烟四起,可这省城还是一片繁荣景色。
长街上不乏锦衣华服的子弟打马而过,踏春的游人也是熙熙攘攘。
陆沉舟仍然穿着在宝河村的那一身衣裳,只是脸上多了个斗笠用以遮去面容,以至于酒楼老板,还以为是哪个村夫来这找了消遣。
万幸白秋水来的很及时,把他带到了楼上雅间。
“陆将军,咱们就在这说吧。”
白秋水是前些日子回到沈城的,他穿着一身纱衣白袍,但唇红齿白的,脸生的女气,看起来是个很俊美的公子哥。
陆沉舟给自己倒了一杯香茶:“你且说,我听着。”
白秋水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过去:“陆将军,这大端朝除了南边起了战乱,朝廷里面也是局势紧张。以河北宋家为首的老派门阀把持着朝政,他派毫无出头之机,朝堂之上一片压抑,宫里肖妃娘娘的家眷都已经离京回乡。”
陆沉舟听闻,略略惊讶了一下。
肖妃娘娘并非是无宠的嫔妃,
膝下两位皇子已经长大。
这肖家当之无愧,是一朝外戚。
而她的家眷都已经离了京,那朝堂的局势,显然已经被把持得死死的,令人缓不过来。
白秋水又看了一眼陆沉舟:“今日,那肖妃娘娘的家眷便回了省城,咱们在这长街之上应该能看见。”
陆沉舟点点头:“那就慢慢等着吧。”
他出门便是为了此事,也不在乎多等个把时辰。
他们两人一人续了一杯香茗,小等片刻,长街上便有了动静。
打眼一看,只见一辆车队,从远处缓缓驶来,通通是青布车厢,大马拉车,车角挂的灯笼上书写一个肖字,正是肖妃娘娘的家眷。
而车队为首的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公子哥儿,此人不过二十出头,长发金冠高束,头戴金珠抹额,一身锦衣华服,端是华丽。
正所谓,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这位公子哥一出来,就引得许多少女临街观望。
白秋水指了指那公子哥,道:“他就是肖妃娘娘的弟弟,倘若笼络住他,以及这一门外戚,也就能搭上宫里。”
陆沉舟瞥了一眼那公子哥儿,嗓音低沉:“这几日我将京城将军府,边疆都护府的人都见了。就差这一家外戚了,你斟酌着去办。”
白秋
水点点头:“属下必不辜负将军。”
陆沉舟端起茶杯,饮尽杯里面的香茶:“你一向得力,必然能将此事办得妥当。省城我逗留了许多日,已经有眼线盯上了。”
许多人等着要他的命,省城人多眼杂的,如果不是为了这些琐事,陆沉舟是轻易不会动身来到省城的。
如今就剩一个草包外戚——据可靠消息来讲,这肖妃娘娘的弟弟,不过是个胸无大志的纨绔,靠了自家姐妹,才能有如此富贵日子。
白秋水一人,应该足以应付。
“那陆将军还是快些走罢。”
白秋水是生怕陆沉舟出事,急忙催促他。
陆沉舟一点头,起身便走,他行至长街上,打算直接回宝河村,可没走两步,便被街边的事物所吸引。
“来瞧一瞧,看一看了!上好的胭脂!北地来的胭脂!”
小摊贩在大声吆喝着自己的货物。
陆沉舟想到了沈白桥的一张素如莲花的脸,鬼使神差的他走了过去。
那小摊贩见着来人了,赶紧招呼起来:“您瞧瞧这货色,都是北地来的胭脂,颜色特别鲜亮。”
他兜售起桌面上摆着的小瓷盒来,说着将一个小瓷盒,打开盖,露出里面正红色的膏体来。
而桌面上那些或白或青小巧瓷盒打开盖,里面装
着的,红的犹如牛血,浅的犹如月季,都是颜色深浅不一的胭脂。
这东西是女人们用来上妆抹脸的。
对陆沉舟一个男人来说并没有用。
可是他想,自己都来省城一趟了,干脆给那小娘们儿买点东西回去。
他也不是特意要给她买。就是,陆沉舟忽然起了这么一个心思——他很想为沈白桥做点什么。
小商贩热情的出声招呼:“瞧您这样子,是要给家里的女眷买吧!”
陆沉舟低头看起那些胭脂来,没有回应,他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买哪一盒。
而那小商贩心惊胆战起来,他怀疑自己说错了话,于是赶紧改口:“若是给相好的买,那也合适啊,女子嘛,生来就爱打扮漂亮。”
陆沉舟还是没有出声。
家里的小娘们儿,一张脸蛋粉白粉白的,平日里也没见她用什么胭脂,临时临了的,他也不知道该买哪一盒。
那小商贩真是忧心极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啥,反正这位主儿就站在摊前,一句话也不说,眼神犹如霜刀雪剑的,看着就让人害怕。
正当小商贩